本想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这气氛挑动地暧昧不清些,也好让沈清婉没有面子,下不来台。

    结果沈清婉一句可以替他垫付了雇车钱,倒显得是文坤没钱坐车,死皮赖脸要蹭沈清婉的车坐,还厚颜无耻地说出什么与美同行的话来。

    这一瞬,文坤顿时将自己困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文坤横了横心,装作未听到周遭的嘲笑声般,更肆无忌惮道“沈小姐这话可真是伤透了文某的心,方才席间大家聊得如此开怀,怎么转头便不认人了?”

    文坤边说着,边就要上前去掀开马车的门帘来。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似是一阵旋风疾过,有一人已经稳稳站在马车之旁,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横着直向文坤的脖颈而去。

    再说那文坤,本是横了心要吊儿郎当地去掀沈清婉的车帘子,万万没有料到此刻竟然感觉到一阵杀意向自己袭来,登时掏出袖中折扇,于自己颈边堪堪挡下这一击。

    “叮!”

    银剑撞击到那折扇边缘的金属壳子,发出一声清脆之响,震得文坤心神一晃。

    好强的内力,文坤暗叹。

    “切,”来者不屑地嗤笑一声,“果真是个不伦不类的,大冷天还戴着把扇子。”

    这话一出,原本周围被胜邪吓了一跳的围观之人都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可不是吗,看眼前这位公子,明明是形容端正,文质彬彬。

    当街调戏人家小姑娘,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也罢了,这正月十五的,天还冷着,竟然于袖中带了一把扇子,这可不是不伦不类吗。

    旁人不知文坤这扇子,胜邪乃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这把镶了金属的折扇,只怕便是这个文坤的武器了。

    他明知如此,还故意说文坤不论不类,也不过是想讽刺他两句。

    “是胜邪!”春兰认出了外头之人的声音,略带兴奋地小声知会沈清婉。

    沈清婉也听到了胜邪的话,不禁微微一笑。

    她自然是不怕文坤硬来,因为胜邪一直跟着她,不然似她如今这般谨慎小心,万万不可能带个春兰就敢大晚上在外面跑。

    “我与沈小姐乃是好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文坤梗着脖子,强撑着底气朝胜邪道。

    只刚才胜邪出现之快,与方才相撞那一击,文坤便知眼前之人,无论是轻功内力剑术,无一不在自己之上,此刻硬碰,一定不是上策。

    “好友?!”胜邪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缓过神来,一脸嘲讽道,“你可别逗了,我家小姐何时认识过你这种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