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玉动作很快,不出一小时,他就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出来,最后大概是塞的东西有点多,他费了点劲才拉上拉链。

    朝巫看着他收拾出来的这一行李箱,不可置信道:“你当是去旅游呢?”

    解玉“啊”了一声,直起身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虚汗,理所当然道:“不然呢?好歹26小时的车程,总得带点生活用品吧。”他说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零钱,心痛道:“还有住旅店也是一项大花销。”

    朝巫“嗤”了一声,从他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了一块什么东西,“喏”了一声,冲着解玉向上一抛,他扔东西前没有任何预兆,解玉手忙脚乱地接住一边看一边下意识问道:“什么东西。”

    解玉低头瞅了一眼,是一块没什么份量的长方形的像是令牌模样的东西,这令牌和朝巫本人一样泛着冰冷刺骨的感觉,全身像是蒙了一层黑灰色的雾,亦真亦假,上面还有一个繁复的不知道是什么字还是什么花纹的图案。

    朝巫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南疆一脉的传承牌,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入住春南密林外酒店的总统套房。”

    解玉肃然起敬,看不出来,祖上富过,他问:“哪家酒店都行吗?”

    朝巫说:“非自然协会开的酒店才行。”他说着摸了摸下巴:“但你得学点我南疆的东西,不然牌子给你拿着实在丢人。”

    解玉:“……那祖宗你看两天时间够学点什么。”

    为了速战速决,他定了最近的一张车票,就在两天之后,因为大学还有一个月开学,为了幸福安逸的大学时光,解玉想在这一个月内尽快摆脱这位祖宗。

    虽然不明白这位祖宗都变鬼了养情蛊做什么,但这情蛊的功效显然不可能只是朝巫说的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对朝巫不利的因素在,否则对方完全可以不顾自己死活。在关乎到生死的大事上,解玉出奇地有些理智。

    朝巫打量的目光扫遍解玉全身,最后只余下嫌弃:“你除了这双眼睛,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解玉:“……”话是这么说,解玉很少见有人,哦,是鬼,能如此直接不加掩饰地说出这话,他晃了晃手里的牌子,皮笑肉不笑道:“那丢人也不能怪我。”

    朝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暴躁道:“你去买个娃娃回来。”他说完看着解玉逐渐迷离的目光,浑身一炸:“你在想什么?我是说布娃娃、芭比娃娃这种,都行,知道吗?”

    解玉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哦哦了两声,应下了。

    解玉想着正好晚上的菜还没买去超市的话可以顺道一起买了,朝巫这祖宗是完全没有要同去的意思,大爷似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解玉瞄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朝巫隐藏在长袍下的双足是没有穿鞋子的,匀称而白净的右脚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摆动着,足弓随之绷出一条漂亮的弧度。

    朝巫感受到了解玉的视线,询问地看了后者一眼,解玉挪开了目光,自然地走过去俯身打开了电视机,又把机盒顶端的遥控器递给了朝巫,说道:“无聊可以看电视。”

    朝巫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接过遥控器打量着,试探着按着上头的按钮,解玉拿了钥匙在玄关处换了鞋,正要出门时,就看到朝巫右胳膊正支在他翘起的二郎腿上,托着下巴,左手拿着遥控器换台,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长发散落一沙发。

    夕阳透过玻璃射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竟莫名生出几分温馨来。

    适时朝巫回头,眸光潋滟,开口道:“你怎么这么磨蹭呢?”

    解玉:“……”

    如果这位祖宗不开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