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身为父亲的威严和权力,什么男尊女卑的既定法则,在生死面前,顾平徵尽数抛诸脑后置之度外。

    只狼狈又丑陋的仰视着他的亲生女儿,苦苦哀求着。

    今日之前,顾平徵自负的笃信父权和孝道两座巍峨高山能护他周全体面。

    然,今日重重,击碎了他洋洋得意的自欺欺人。

    顾荣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疯子,会视高山于无物,会凿石开山,唯独不会被压在山下。

    顾荣眼神幽暗,冷冷道“沈其山?”

    “你难道不知,沈其山已经死了吗?”

    “囚于牢中,遭数十上百只病鼠啃咬,不幸患了鼠疫,咽气时已经面目扭曲,散发着恶臭。”

    “据说被整整啃咬了九个时辰呢。”

    “啧。”

    “听起来,可真吓人。”

    顾平徵怔在原地,瞳孔放大,惊恐万状。

    “是你?”顾平徵哆嗦着问道“就因为小知所中半竹礵之毒是沈其山游商觅得,而后转赠陶兰芷?”

    顾荣远比他想象的更心狠手辣。

    沈其山和陶氏让顾知自出生起就缠绵病榻,顾荣就让沈其山死时受尽折磨,极其痛苦。

    顾知,年方九岁。

    沈其山,就整整被上百只老鼠啃咬了九个时辰。

    顾荣轻笑,一字一顿纠正“是病鼠。”

    “你让我去问沈其山,是在咒我死吗?”

    “贼心不死!”

    金簪拔出,又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