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因而,看向南子奕的眼神儿很是复杂。

      佛宁寺坐落在上京城郊,并非名声不显的没落寺庙,更有谢灼代天子祈福在前,又是上京城官宦勋爵之家的夫人闺秀常去之处。

      哪怕山寨的匪徒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在前往佛宁寺的必经之路上拦路劫掠,行不轨之事。

      除非……

      除非那群所谓的匪徒另有来路,醉翁之意本就在顾荣。

      全是私仇,绝无偶然。

      但凡稍稍有些脑子的人,前后一想,便能想通。

      可偏偏,直至此刻,子奕还一无所觉。

      眼睛里的恐惧,是对他威严的恐惧。

      神情里的雀跃,是对青棠大杀四方的崇拜。

      根本没有分出心神去思忖其中内情。

      “杜袂可有说过些什么?”南子逾耐着性子问道。

      南子逾脱口而出“他说,我菜刀买贵了。”

      南子逾扶额。

      罢了,是他多余一问。

      能齐名的上京七公子,本就是半斤八两,否则怎么可能亲厚的穿一条裤子。

      “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见南子逾的神色过于一言难尽,南子奕小心翼翼问道。

      奉恩公府膏粱锦绣,堆金积玉,根本不缺千八百两啊。

      南子逾艰难的启唇“傻人有傻福。”

      子奕是个被人卖了还笑着数钱的愚人,顾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