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杜正伦来到了卢承庆的办公房。

    两人都有些沮丧,半晌没有说话。

    卢承庆煮了茶,递给杜正伦一杯,缓缓道:“其实仔细想想,陛下提出的租田制,跟如今的均田制,区别也不是很大。”

    均田制是满十八岁男丁,就能分得一定数量的田地,田地归百姓,不准买卖,死后还给朝廷。

    租田制是满十八岁男丁,可用一文钱,向朝廷租一定数量的田地,租期七十年,死后还给朝廷。

    区别只有一点,均田制只要人活着,田地归人,虽严令禁止买卖,还是有人铤而走险。

    租田制则田地一直归朝廷所有,想买卖也不成。

    杜正伦见他变了态度,苦笑道:“卢兄,你打算赞同此事了?”

    卢承庆叹道:“陛下心意已决,我等反对也无用,不如好好想一个妥当的法子,将改制的隐患降到最低,方是正理。”

    杜正伦点点头,沉吟道:“最难的一点,还是在于夺取了百姓们拥田的权利,关中百姓们应该能够接受,其他地方就说不准了。”

    百姓们想法简单,只有自己的东西才觉得属于自己,租田七十年,差不多到了自己寿尽,毕竟不是自己的,就会觉得不放心。

    “要不然提议陛下,把七十年改为一百年,你觉得如何?”卢承庆问。

    杜正伦摇头道:“问题不在于此,而是要让百姓们感到放心,让他们觉得两种田制,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他们才会接受。”

    卢承庆沉吟片刻,道:“不如这样,你给各州县的户曹、司户发一道公函,让他们也来想想办法。”

    杜正伦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办。”

    另一边,刘仁轨下朝之后,直接去了吏部,交了侍中印信和鱼符。

    徐孝德默默陪同着他,等他办完一切手续后,朝他说道:“老刘,去我府上一趟吧,我请你喝酒。”

    刘仁轨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

    两人出宫的路上,又碰到了上官仪。

    “两位这是要去哪?”上官仪笑着问。

    徐孝德道:“我请老刘去我府上喝酒,你来不来?”

    上官仪笑道:“自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