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没有。”他保持淡定神sE,“我也了解了一些资料,成瘾需要高剂量的向导素拟剂,你作为主治医师,给她开的剂量虽然偏高,但都在合理的范围。”

    “嗯,每个哨兵的阈值也不同,或许江熙的成瘾阈值低,所以在常规的治疗下依然产生了成瘾反应。你要用这个告我,可能得不到赔偿哦。”

    善意的玩笑使江泠厌烦,他没有理会,反而直盯着游陌,好像想看出什么,“她能撑到被送至白塔,说明她的JiNg神壁垒出奇强大,成瘾不是容易的事……许铭当初也花了很长时间才和她结合成功,他可是S级向导……”

    “那可能他并不适配她。”游陌双手交叉置于桌前,和颜悦sE,“有时候专业素质高不代表能和心仪的哨兵顺利结合,这东西也需要考虑先天因素,不是吗?”

    尖刺在江泠心里扎了一下。他再次r0u了r0u鼻子,“你说的对。所以我换了一种思路……”

    “说来听听?”

    “游医生,我记得你上过前线,为什么会留在白塔呢?”

    游陌垂眸,他再次m0了m0创可贴:“因为上级的安排。”

    江泠点点头:“我看过你的履历,向导培训初期,你就选择了医疗方向,你从一开始就决定当一位医生而不是战士,回到白塔应该是你个人的诉求而非白塔的命令。”

    游陌交叉的十指抵住了下巴,眼角的笑意靠修养支撑着,但被冒犯的不悦已显露于双眸之中。

    “可惜白塔并没有那么重视医疗,想在这里投入医者的仁心只会失望——失去终身向导是高战力哨兵最大的Si亡原因,即使存活也会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种病需要长时程的JiNg神抚慰,白塔不会投入经费建立疗养院,更多的钱需要投给和莫迪佛喀什的战争。况且康复也不意味着战力恢复,尤其是nV哨兵,经前焦虑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叠加,会加速她们丧失自理能力的进程,所以她们又被称为‘活着的尸T’,只能被白塔放弃。”

    江泠站起来,驼sE的大衣让他像一面墙,遮挡了全部的可能X。

    “于是,我有了一个故事……”

    他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X纸杯接了一杯水,自顾自喝了一口。

    “一个有梦想的医生,当看到不断Si去的应激障碍患者和不作为的白塔,他的内心是否会被理想和现实压成碎片?假如他遇到一个病人,生命力强大到可以被称为奇迹,是否会重燃希望,不遗余力地去救助她,在她身上投S自己的执念?甚至用上最高效的抚慰方式。”

    夕yAn的余晖将对面大楼的锋利影子劈了过来,将诊疗室一分为二。江泠落入楼影之中,他锐利的眼神冲破荫蔽,直看向游陌——

    “游医生,你在第一次见到江熙时,是怎么抚慰她的?仅仅是幻想触手加较高剂量的向导素拟剂吗?”

    游陌回看他,温暖的伪装终于褪下,直露出幽深而Y冷的目光。

    他们各自身处明暗的一隅,冲突和憎恶厮杀于光影分界线处,并在江泠的水里震处一阵阵波纹。

    空气中江熙的味道是仇恨的催化剂,独占是唯一的奖赏,输的人将成为可笑的败犬,遭遇奚落的石头。

    僵持率先由游陌的笑容打破,他的声音bY影更暗:“不错的故事,但我真的怀疑,梦想对一个人来说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