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气氛陡变
“回来了!”远远看到车队,整个村子的人都激动了起来。上次苏誉回来,还是在他从京城回来后不久。那次他是一个人快马加鞭回来看亲人的,这次拖家带口意义又不一样。去年过年苏永昌等人去了曲州,看了刚生孩子的顾长乐和小包子。今年因为自家里也都添了人口,而且苏誉又要在他们县里搞烟火大会什么的,两家人就没过去。昨晚突然听说苏誉回来,大家都非常惊讶。想到马上要见到人了,一时还有局促。马车停在村口,苏誉先抱着包子下车,然后一只手扶着顾长乐走下来。“公主……”苏永昌等人刚想带着人行礼,顾长乐就笑着说:“大家不用多礼。”“这次是私下行程,无须这样拘束。”顾长乐免了他们的礼,苏永昌等人也不纠结。“先回家吧,家里都已经收拾好了。”苏誉刚中举那年,苏永昌就做主意,把他家的房子推倒了重新建。新建的房子虽然比起城里的还是不怎么样,但在这十里八乡里绝对够气派的。苏誉告诉村长,说自己明日会在村里摆宴席,让大家都来吃。村长愉快地答应下来。明天一早还要祭祖,幸好家里人手多,苏永昌安排几个堂兄弟各种进进出出准备东西。顾长乐打量了一下,发现现在家里完全没有以前的样子了。有点陌生。但秋水村的人都没怎么变,感觉又挺熟悉的。小包子下车后就一直安静地窝在自己父亲的怀里,似乎是有点怕生。大伯娘吴氏带着自己的大媳妇儿,怀里也抱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走过来,高兴地说:“小包子长得真好啊,白白胖胖的。”“来让伯婆抱一下?”小包子看着自己爹,说:“包子不抱。”上次见伯婆时他还很小,根本不认得她们。陌生人不可以抱他的。苏誉笑着哄他:“包子给伯婆抱抱嘛?”“这是你堂妹,你顺便可以和堂妹一起玩玩。”小包子便探头看向襁褓里在熟睡的小婴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吴氏伸出了手。吴氏一把抱过来,忍住了才没在他香香软软的脸上亲上一口。小婶柳氏见状,笑呵呵地说:“包子真乖。”相处了一会儿,那种因为时间和距离产生的隔阂感也就消失了。堂屋里都是自家人,大家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小叔苏永强进进出出的,带着人往里面搬东西。苏誉突然说:“小叔你先别忙了,坐这里歇一会。”苏永强摆摆手:“我帮忙搬点东西,这样搬快些。”苏誉笑道:“没事,不着急这个。”“大家都坐,我有件事要说。”听苏誉说有事要说,大家便都找位置坐好。本以为是说明天祭祖的事情,结果苏誉出声说道:“中午开个小家宴。”“我让人去韦家,把他们接了过来,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韦家”两个字一出口,苏永昌等长辈的笑便僵了一下。柳氏看着自己丈夫笑容消失,忍了忍,没有开口说话。苏誉现在这样的身份地位,她这个做婶子的不好随便开口说什么了。“请了他们啊?”苏永强不想打扰苏誉的兴趣,便说:“说起来你们也很久没见过了,请他们过来认识一下也好。”苏永强没有自己兄长这么从容,脸上的笑都维持不了。苏誉把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笑了笑。“大伯,小叔。”“说起来,我好像对韦家那边的人,都没什么印象。”“他们先前怎么都没来看过我?”苏永昌有些勉强地说:“兴许他们那边事情也多呢。”确实是多。都忙着在苏誉发迹后给他找麻烦呢。苏永强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苏誉。“小叔想说什么就说吧。”苏永强憋了憋,最终只憋出了一句。“他们家……离得有些远……”苏誉心想,他大伯和小叔两兄弟都是厚道人。这样的情况,都没有在苏誉面前直接说韦家的坏话。苏誉点点头:“我派了马车,不算远。”“菜已经让人去买好了,等他们到就可以开席了。”小家宴直接在堂屋里摆就行。新建的房子很大,堂屋里至少可以摆三四围。本来高高兴兴的苏家人,因为苏誉提起韦家,气氛都有些变了。又聊了一会,苏誉和顾长乐到了后面梳洗一番,准备等会家宴。小包子也被抱了进去。苏永强看他们走后,有些气呼呼地对他哥说:“这韦家人是不是故意去找誉仔了?”苏永昌叹了一口气。“那是誉仔母舅家,就算找我们还能阻止不成?”苏永强忍不住“啐”了一口。“当时誉仔外公死后没人压着这些人,那边还闹着说要回他母亲的嫁妆。”“又不是休妻和离什么的,哪有嫁妆不留给自己儿子的?”“要不是我让我娘子去跟他们闹了一顿,他们真就要得逞了。”当时的主要战力柳氏一想起那事,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群没良心的。”“现在看到誉仔发达了,就想着来找了。”“等会看到他们还要笑,想想我就吃不下饭。”“吃不下也得吃。”苏永昌作为辈分最高的,直接下达命令。“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闹,今日谁都不许红脸。”“誉仔媳妇儿可看着呢,那是朝廷的公主,身份多尊贵。”“我们这些亲人,可不能给誉仔丢脸了。”苏永昌一番话说得挺严重的,大家都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下来。韦家人比想象中来得更早一些。两辆马车,又有两辆牛车跟在后面。把他们一家三兄弟和两个外嫁女都一起拉了过来。见到这阵仗,柳氏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们怎么不把七大姑八大姨都一起喊过来算了?”苏永强低声说:“别说了。”苏永昌脸上带着点假笑迎上去。“好久不见。”带头的是韦家的大舅舅韦鑫豪。他长相还挺不错的,和苏誉隐约有几分像。因为苏誉回来派了车来接他们,他脸上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意味。“嗯?这怎么了?”韦鑫豪身后一个年轻人头上缠着纱布,正是昨日的韦永康。韦鑫豪叹了一口气,说:“我儿子在城里被人欺负了。”“今日正好府君喊我们过来吃饭,也顾不上养伤就带着他一起来了。”苏永昌提了提嘴角。“哦。”被人打了啊?肯定是自己做什么坏事了呗?“先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