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生气了,我可以道歉的。”

    那对经书都不肯轻易退一步的僧人,如今却说,她若是生气了,我可以道歉的。

    只要她来,他可以道歉的。

    他会摘最新鲜的果子,等着她来拿。

    只要她来。

    可是,穆如酒最终还是没有来。

    慧空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神看着僧人:“寂安,你该放下了。”

    其实慧空并没有料到,属于寂安的这场“劫数”,最后的终结竟然是她选择再不出现。

    那位穆施主他也曾探听过一些的。

    那样悲惨的家世,哪怕是见过世态炎凉的慧空也听得胸闷。

    那孩子竟然还每日对所有人笑着,像是无忧无虑一般。

    慧空不明白,究竟是有多么坚强的心性,才能在那样卑劣的环境中笑得肆意又张扬。

    许久,慧空只是叹了口气。

    他大抵也是有私心的。

    于他而言,比起任何人,他更希望寂安能够成佛。

    在寂安成佛的这条道路上,任谁阻拦,他都想要为其铲除。

    如今那位施主离开,应当是最好的结果。

    ——至少那个时候的慧空,确实是这样想的。

    雨声淅淅沥沥。

    僧人应该是听到慧空的话了,但是他没有回神,就连眼神都没有移动分毫。

    “师父,我读了寺中所有的经文。”

    僧人的声音随着雨滴落的声音传进慧空的耳中,清新又带着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