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时杳的打击才刚开始。

    他在ICU住了一个月,靠仪器吊着命。

    后来情况好转,转到普通病房,还是醒不来。

    全院最好的外科医生给他会诊,束手无策,只说,不会变成植物人,但说不准什么时候醒。

    那时郑芳蕴、时嵘手头都有工作,可实在放心不下儿子,没办法,只能轮流来守。

    那两个多月,夫妻俩过得昏天黑地,尤其是郑芳蕴,一度濒临崩溃。

    她去京城最久负盛名的寺庙祈祷,又联系国外医生,奔波辗转,终于等到他睁眼。

    “小杳,小杳。”

    郑芳蕴喜极而泣,想要触碰而不敢伸手,像是怕他碎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杳一直没说话,盯着天花板发呆。

    医生给他检查,说没什么大碍。

    郑芳蕴很担心,“他不会伤到头部,导致失忆,或者痴傻了吧?”

    医生唤他名字,见他仍没反应,正要安排核磁共振,他扭过头,沙哑着说:“妈,我听不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从那天起,时杳的JiNg神状态异常低迷。

    他有时会看着护工手里的水果刀发怔,眼神就像,那道锋利的刃,能给他渴盼已久的解脱。

    他也确实试图自杀过。

    病房里没留任何具有杀伤力的器具,窗户只能打开一小条缝,所以,他找的是一条缎带。

    缠绕自己的脖子,另一端系在床头,他上半身往下倾,缎带就会收紧,令他窒息。

    身T本能地挣扎,弄得满床凌乱。

    幸好,没系紧,缎带崩散,他摔了下去,躺在地上拼命咳嗽,引起走廊护士的注意。

    于是,时嵘雇人时刻寸步不离地看守他。

    与此同时,想办法为他治疗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