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意,凌华清放弃了自己一向的理智。她语气笃定,蹦出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尖利的刀刃,“说到底,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还是说,觉得我留下其实碍着事了?如果真是这样,大可以直说,我不会……”

    庄穆玄头疼不已,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华清,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以现在的情况,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对谁都好。”

    她一走,他没了顾忌便能施展开拳脚,也能更快将事情给解决。

    定定地看了庄穆玄片刻,凌华清忽然毫无预兆地往外走去,她走得急,擦肩而过的时候庄穆玄一开始甚至没能抓住,赶忙大步往前伸手去拉她。

    “别碰我!”凌华清冷着脸甩开他的手,“拉我做什么?不是希望我走吗?不用那么迂回,我现在就走,不留下妨碍您庄大少爷。”

    庄穆玄眉心隐隐跳动几下,直接从身后将人一把抱住,“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力气悬殊,凌华清下意识要挣开他,这时候才看到庄穆玄手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惊讶之余一下停住了动作。

    指骨的部分本来就薄,因为淋了雨外加洗澡的时候没有做处理,现在伤口边缘已经因为泡水而微微泛白,状况看起来实在糟糕。

    凌华清眼眶热了一下,咬了咬下唇,避开伤口挣开了庄穆玄,转成与他对面而立的姿势。

    二人眼神对峙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凌华清咬咬牙,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声音轻缓几分,“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样特别无理取闹?”

    庄穆玄再顾不得还在淌水的发梢,上前将人虚虚圈在怀里,“怎么会?是我不对,我应该一开始就跟说实话的。”

    李姨说的没错,夫妻之间“信任”二字其实是基础中的基础。

    欺骗几乎等于不可逆的伤口,即使最后结痂愈合也会留下一道永远磨灭不掉的伤疤,而在这样的伤口经年累月地堆积后,这段关系也就到了头。

    “我不想走。”凌华清这次没再挣开,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她的爱人、孩子,以及家和朋友,乃至于工作以及刚起步的事业都在这座城市里,离开实在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做出来的决定。

    在大多数时候,凌华清希望自己该是和庄穆玄并肩作战的,而非不谙世事被他保护在身后。

    庄穆玄哄小孩似的在她后背轻拍,“我知道。”

    凌华清又说:“品牌那边正在关键期。”

    庄穆玄满口应下,“我会跟Jason说,然后在公司派人过去帮忙,不用担心。又或者……”

    “或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