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雷明顿的父亲老凯尔。老凯尔姓沃什,他们家的牧场就在这儿的正南方,有四千多英亩,养的东西不少,有牛有羊还有一部分羊驼,日子过的嘛也就一般化吧。

    老头开的老式皮卡模样有点儿像是老解放那样子的,车头都是伸出来一截子,这车子最少也有三十年到四十年的车龄,老头修了又修,估计修它的钱都够买两辆新丰田坦途了,但是老头硬是不肯换。

    老头下了车,啪了的反手想把车门关上,一下子还没有关上,不得又推了一下才把车门给关上。

    “我听雷明顿说你回牧场来了,我过来看看”。

    老头关上了车门,把自己头上旧的都能看到边上脑油的棒球帽拿到了手上,挠了一下花白的头发,直接坐到简恒对面的破椅子上。

    简恒进屋给他拿了一个空杯子,给他倒了一杯。

    凯尔拿起了酒瓶子,在手中转了转,看了一会儿放回到了廊架扶手上,拿起了杯子轻啜了一口,然后哈了口气:“好酒,一直想喝但是老家伙舍不得!”

    “最后信宜了我们!”简恒冲他竖了一下杯子。

    老一代的牧场主的话一般都挺少的,安德斯是这样,凯尔也是这样,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必要说的话不如多干活。

    当然他们也有话多的时候,一是和别人吵架,或者拿着枪指着别人,这时通常话才会多一些,除此之外就只有在酒馆里,几怀酒下肚,民主党和民国党总统就成了娘炮团和狗娘养的。

    凯尔不说话,简恒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于是两个就这么尬着酒。

    半瓶子酒下肚,老凯尔这才说道:“安德斯心中一直打算让你来经营牧场,不止一次和我提过,玛丽和克鲁斯是不会经营牧场的,他们接过了牧场只会把它换成钱,然后在洛杉矶过着他们小丑般的日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简恒摇了摇头。

    这对于从小接受中国教育的人来说太难理解了,老头自己有闺女怎么可能把价值千万的牧场交给自己这个外人。

    “安德斯一直在考虑!”说完老凯尔看了一眼简恒,顺手又摸过了酒瓶子给自己倒上了一口。

    “看到你那时在牧场干活的劲头,我就知道为什么美国越走来越干不过中国了,你在这儿和安德斯两人可以照顾这么大的牧场。你一走,安德斯雇了两个人都觉得没有你在的时候顺手。再看看我家的那两混蛋!我们家牧场比这个牧场还小了差不多一半,科尔特和雷明顿这俩小子还做不好。这帮狗娘养的民主党把美国人的孩子教育成了懒虫,他们什么都不愿意干,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像个傻蛋似的用手指戳手机....”凯尔两杯酒下肚就开始吐糟了。

    简恒不想和老头分辨,这东西也辨不清,要换来美国前,简恒也不会干啊,但是几个月伐木场一呆,不干活或者偷懒?那不是鞭子就是没饭吃,不勤快真的会死人!

    再说这帮老家伙从小就是在父辈的影响下成了共和党信徒,在他们的眼中民主党就是城里的痞子,小娘们。对他们来说所有民主党都是干坏事的,美国就是被他们弄烂的。

    “行了,你也别喝太多”简恒劝了一句。

    凯尔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摇了摇头:“没事,这点儿酒小事情!我和你说,出了玛丽那档子事情,安德斯被伤透了心,身体就不行了!”

    几十年的老友离开,自己也是风烛残年,老头很伤感。

    说完老头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在医院他当着我和律师的面立过一个遗嘱,这个牧场卖出之后还了银行的钱,剩下的钱受益人就是你,但是看新闻上你的经济情况有的大转变,他才更改了遗嘱,让你全权继承,你明白他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