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刚罩被怀妄一剑捅个稀巴烂前,兼竹飞速逃出了千百里远。

    衣带在夜风中飘摇了两下。

    爽了,他想。

    ……

    城中客栈内。

    吱呀,客房的门打开又合上。

    指风一窜,桌上烛火倏地点燃,映亮了兼竹的脸,他的面纱已经摘落,指尖勾着一条衣带晃晃悠悠。

    雪白的衣带裹着细长的手指,在暖色的烛光下流露出一丝暧昧。

    而怀妄,就要这么敞着衣衫回去。

    兼竹露出肆虐的笑容。

    过于造作的笑容牵动了腰间的伤口,他“嘶”地吸了口气将衣带塞入乾坤袋中,随即走到榻前坐下,低头解开自己的衣襟。

    烛火幽微,一道红痕横剌于腰间,在黑衣白肤的反衬下如雪中红梅般刺眼。

    苍山道法霸道彻骨,他一边要抵挡大乘期跨境界的威压,一边还有同怀妄对峙,强撑着逃走已是极限。

    还好身上带着先前怀妄送他的家当。

    大概当时的两人都没想到,这些防身用的高阶法器竟然会用在抵御怀妄的杀招上。

    兼竹指尖沾了点药膏出来细细抹上伤处,冰凉的触感缓解了一丝痛感,想要完全愈合至少得五六天。

    他擦过药后合上衣襟,解下身后的发带,墨发顺着肩头滑落,散入襟头。

    豆灯之下,如流光软玉。

    银色的发带上覆了精深的五行符文,末端坠一滴血红玉。玉上刻一“苍”字,取自怀妄的凡尘化名“苍誉”——去怀旻苍,不着妄誉。

    灵识探入其中,怀妄留下的防御道法已有裂痕,最多能再抵大乘一击。而通行令毫无反应,想来应是两人的道侣契失效,失去了媒介。

    夜风穿过窗缝,桌上的烛火跃动了两下,橘黄的火光偏折,落入兼竹眼底。

    他思索片刻,随后收好发带,指风熄灭桌上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