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刻给将军写封回信。”

    这般说着,她一扯颈部系带,将燕儿才给她披好的斗篷又塞了回去,攥着书信,提起裙摆,便脚步轻快地往书房跑。

    “欸夫人!”

    燕儿和紫闻相视了眼,无奈一笑,不得不也紧着步子跟上去。

    或是许久未曾与将军说话,又或者她本就是个唠叨的人,这封信,云朝芙花了两盏茶的工夫,不知不觉竟写了足足有五页之长,尤其是与将军的信放在一起时,就更显繁琐冗长。

    停笔,瞧了半晌,她有些忐忑,抬头向燕紫二人求助。

    “将军会不会嫌我太啰嗦了?”

    燕儿低低一笑,“少将军会不会嫌弃,奴婢是不知,只知若奴婢收到这样厚的信,知晓夫人竟如此挂念奴婢,定是要高兴得几夜都睡不着觉了。”

    说罢还戳了下身旁紫闻,后者也立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以示赞同。

    “你们这两个丫头,就知道打趣我。”

    云朝芙嗔笑一声,轻抿唇,长睫倾覆,藏起眸中那丝小欢喜,仔细将写好的信折起塞进信封里。

    正要压口时,又突地想起什么,于是起身高高兴兴奔去了院子里。婢子们一脸不解,不多时,待人再折回,瞧见她手里多了一株红里透粉的娇嫩木芙蓉时,才纷纷了然。

    “唉,夫人待少将军可真是不同啊。”

    燕儿转瞬想到什么,冲紫闻笑调侃道:“你是不知,前两日我才跟夫人提议,说这书房前的芙蓉开得正盛,要掐几株入屋做装点。夫人呐,心疼地直说不要掐,说掐了不好看,也留不得几日。结果今儿为了少将军,眼都不眨一下,就自个儿快活地去掐了。”

    这话落进云朝芙耳里,她面红耳赤,经过燕儿身旁时,趁其不备,气恼地轻掐了下燕儿的腰。

    “坏丫头!改日将你嫁了。”

    “别别别,我的好夫人,奴婢这不是在叹您和少将军感情深笃嘛。”

    “哼。”

    嗔燕儿一眼,云朝芙才坐回书案前,挑拣出两张绘有金色花纹的红纸签子,将芙蓉花平整夹在其间,再小心翼翼塞进信封中,仔细压好口,交于紫闻手中。

    紫闻揣起信便立即出门寻驿差去了。

    “夫人,这下子我们可以出发吧?再晚些,赏秋宴就该开始了。”燕儿重新拿起斗篷笑问。

    所谓赏秋宴,并非听起来那般盛大,不过是每年晚秋时分,晟京贵女们齐聚一处,以饮茶赏花品乐为趣的小小宴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