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寻无法理解,“那为什么婚事还是取消了?”

    项柏徐徐反问:“你说呢?”

    盛寻抓紧了手机,多少有些错愕。婚事不是西尔家取消的,那就只能是项易取消的。可他不是处心积虑的想要做西尔家的乘龙快婿吗?西尔家无论是财富还是权利,在婚后都能给予项易最大的支持,只要结了婚,项易就能走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巅峰之路,未来的落点可能要比他父亲还要厉害。虽然以他个人的能力未必不能到达,但所要花费的精力绝对要多出几百上千倍,哪里像现在这样,只需要付出自己的婚姻,就能得到一条捷径。

    而且老实说,露西·西尔除了身体不大好之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她是个美人,性格又非常好,没有半点大小姐的骄纵,项易配她并不委屈,反而是高攀了。

    盛寻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他记得那天他们拥抱在一起的事被露西窥见后,项易第一句话便是“你听我给你解释”,明显是要挽回对方的信任,怎么又变成是他要取消婚事了?

    “他发什么疯?”

    项柏冷笑了一声,“他不仅坚持要取消婚事,不等我惩罚他,他就自请要去夜天星做项目,算是自我放逐,没有七八年的时间都难以调任回来,毕竟那里很难做出成绩。就算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没有成绩的话,我也难把他召回来。”

    盛寻听到这段话,脑海里冒出“他果然是疯了”的念头来。不熟悉项易的人可能不知道,但他跟项易交往了近三年,中间差不多日夜都在一起,当然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大的野心,性格中天生就带着偏执,认定的目标不达到誓不罢休,这种临门一脚却突然反悔的事,着实不是他的性格。

    “至于他为什么发疯,你心里不清楚么?”

    盛寻冷声道:“我没给过他任何暗示。”他宁愿相信项易是疯了,也不愿意认为他这么做的缘由出自于自己。在他看来,两个人交往的时候情事确实很愉快,相处也算得上舒服,不然不会让他产生“这样过一辈子也可以”的念头。但他没感觉到项易对自己产生过深刻的爱恋,就像自己对待项易也没有很深的喜欢一样。

    而且当初要攀附西尔家的时候,不是也毫不犹豫就跑去接近了么?

    项柏道:“你们分手,你直接用分手金买下之前同居的房子,这种行为像不像是旧情未了?”

    盛寻有些羞恼,“我买房子不是因为这种理由。”

    项柏笑了笑,显然不想跟他争辩,只是道:“如果你能把他劝得回心转意,我可以给你一些报酬。”

    盛寻简直想骂人,下一秒就利落的把电话切断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盛寻听到项易在呕吐的声音,他走过去但项勤没让他进去,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之后,里面的水声才停了,项勤道:“寻哥,我帮我哥洗好了,你这里有合适的衣服给他穿一下吗?如果没有的话……”

    盛寻道:“我去找。”

    即使听到那句话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盛寻的心里还是没有得到平静。他走进自己的衣帽间,打开弃置许久的一个衣柜,捞了一套睡衣出来送进了卫生间里。

    项易被扒光了,酒醉让他昏睡了过去,浑身上下湿淋淋的,项勤没用盛寻的毛巾,而是用项易脱掉的湿衣服卷在一起给他擦拭身上的水渍。名牌衬衫并不吸水,擦拭过的地方依然残留着明显的水痕,盛寻扫了一眼,摘下自己的浴巾丢了过去,“用这个吧。”

    项勤手忙脚乱的接了过去,盯着盛寻看。盛寻别开头,“我还有新的,明天换新的。”

    项勤努力压下心底的异样,认真把项易擦拭干净了,然后用浴巾围在他腰间,“寻哥,把衣服给我吧,我帮我哥穿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