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向的眼里,摄政王份位高贵,极有手段,对待边之却一向宽厚,非拿捏架子的上位之,不用说去年秋护国寺的事了,自那后,刘向对他,实是有着死心塌地的效忠之心。
正是因为如此,方才见他深夜仍在湖畔驻足,似胸结郁气,又应他之问,讲了些早年和女君有关的事,问答之间,竟隐有几分推心置腹之感,这才叫他一时放松,脱口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
此刻气氛已是骤然不同。
刘向心惊不已,随了他的话音落下,反应过来,即下跪。
去年秋兰太后寿日的那天,莫说护国寺里后来发生了他根本就没想到的朝堂剧变,即便天什么事都没有,他不能叫知,他竟出于情,私自放入内,就算那个是他着长的旧主之女,他笃定她不会有任何的祸心。
这种行为于他的职位而言,是莫的忌讳。没想到此刻,他一时放松,是出于安慰之念,不慎『露』了半句口风,竟就被察觉,遭到如此的质问。
面对着起疑的主上,刘向既不敢矢口否认,不敢说出隐情,能深深俯首,不敢对望。
束慎徽见他如此模样,再回想他方才说的那一句“王妃初应是仰慕殿下嫁入王府”,越发觉得意有所指。
和她相关,不问出来,他怎会罢休。
他着跪地低头的刘向,“抬起头来。”
他声音不,听着怒气,话语中的威严却是扑面而来。刘向慢慢抬头,对上了摄政王那两正『射』来的目光。
“讲!”
刘向再没法闪避,一咬牙,能将日自己在护国寺执事女将军找到他提出入寺请求的经过讲了一遍。
“……时微臣听闻了殿下求亲的消息。微臣原本不想答应,王妃说,是想来一眼殿下。微臣见王妃孤一入的京,风尘仆仆,想她是为了婚事而来,女儿家的心情勘怜,绝祸心,又碍于中的情面,微臣便糊涂了,叫她扮成微臣手下去。后来寺中出了意外,殿下锄『奸』,微臣自顾不暇,就没再去寻她,王妃自己走了——”
在刘向想来,女君千里迢迢单骑赴京,为来一眼摄政王——这可是她自己亲口讲的,随后她回了雁门,顺顺利利嫁了过来。
她不是满意,是什么?
怪怪方才说漏了嘴。他见月光下摄政王的一副脸『色』随了自己的讲述,非没有缓和,反而仿佛变得越来越难,不禁冒出了满头的汗。
“殿下恕罪!微臣知微臣日的行径是重失职。殿下尽管处置,微臣甘心领罪!”
他说完,叩首及地,不敢直,等了半晌,却始终没听到摄政王开口。他微微抬头,见他立着,已是闭了目,面『色』僵冷,竟整个都硬了似的,纹丝不动。
刘向他是对自己愤怒失望至极,方会有如此的反应,心中一阵发冷,又一阵羞愧,朝着他又磕了个头,不用他开口了,自己取下帽冠,放到地上,惨淡:“微臣辜负了殿下的信任,殿下息怒!微臣自己领罪——”
“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