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等回去,我还是要带着小河多练练绣工,她这样大大咧咧,以后可怎么嫁人。”

    随海想起随河耍赖硬要自己收下荷包的模样,笑话道:“大姐,你还是收手吧,河儿真和大姐一同学绣工,那才嫁不出去了。”

    随宴晃晃脑袋,想了想,“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随海挑眉,“这可难说。”

    两个人又玩笑几句,终于都累了,随海回了房间,说好晚饭时再下楼。

    刚吃完,腹中饱饱,就算困倦,也睡不着。

    随宴辗转几下,又从床上坐起身,重新坐回窗边,靠在窗户上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

    她有些放空。

    这几天满江南地找随师,随宴说不清楚自己心里这股焦灼是从何而起的。

    随师不在,没人日日跟在自己身后,有时候乍一回头,都觉得寂寥了许多。

    随师不在,也没人需要她搂着哄着才能睡觉,夜里从噩梦惊醒,只觉床帐冰冷。

    随师不在……

    随师不在,随宴简直通身不自在。

    楼上人思念,楼下人流连。

    江新添跟着他师父,也就是二帮主白三九,路过匆匆的人流,乍一下抬头无意看了一眼,便被那个靠在窗边思索着什么的女人牵引走了视线。

    他脚步一顿,“嘶……”

    白三九察觉到江新添停下了,回过身,“嘶什么嘶,怎么不走了?”

    “师父……”江新添眼都不眨地盯着随宴,他眼下应当是不懂何为一见钟情,或许这也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可他就是觉得窗边的那个姐姐甚是动人,哪怕人家只是在发呆。

    那似水的眼眸,那紧致的脖颈线条,还有抱臂时周身浑然天生的悠闲放松,组合在一起,简直让他无法错开眼。

    白三九跟着望过去,看了一眼后脸就黑了,一掌盖在江新添脑门上,“才多大年纪就敢看姑娘了!”

    “师父你打我做什么!”江新添抱住自己的头逃窜,险些抓不住手里的剑,“那位姐姐好看,我只看了一眼!”

    白三九被气得不轻,“那你还想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