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过是吃了年纪小的亏,若是再给她个三五载……

    思此,沈时葶眼眸暗了下去。她那小扇子似的睫毛飞快扑簌了两下,垂眸撇过头去。

    陆九霄眼眸微眯,强掰过她的下颔,“怎么,我说错了?”

    沈时葶被他捏得下巴疼,轻轻往后挣了一下没挣开,眉宇轻蹙道:“既是知我不行,世子应早早寻名医诊治才是。”

    陆九霄轻嗤一声,松开她,道:“你都说这人醒不醒未可知,既是听天由命,名医就能逆天改命了?”

    沈时葶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若是其余病症名医或许还真能逆天改命,可这病……那是真的无法了。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陆九霄眼底带着一丝怼赢她的讥讽,转身步入小径。

    沈时葶原地咬了咬唇,她有时候真觉得这人有病,脾气坏得能上天,浑身是刺,逮谁扎谁。

    少顷,她才磨磨蹭蹭跟着陆九霄踏上马车。

    男人一落座,便疲倦地闭上眼,嗓音有些干哑,道:“秦义,去酒庄,路过甜水巷将她放下。”

    秦义“欸”了声,当即拽紧缰绳。

    说起酒庄,便不得不说陆世子遍地散财这桩事,真不是说说而已。

    要论起陆九霄和李二,二人皆是世家子弟,背靠权势,不分上下。可为何那花想楼的老鸨事事由着陆九霄来呢?

    还不是因他有钱。

    京都的世家子们再是腰包充盈,说到底还是拿着府里的月银,甚至有些还不得不变卖些金银玉器才得以挥霍上一两个夜晚,更有甚者,一个动不动便是被家中断了金钱来源。

    唯有陆九霄,即便不提陆家名下的,单是他自己名下的宅子、铺子、庄子,都能从北数到南。

    当然,这些自是离不开圣上厚爱,正因如此,才更让京都那些世家公子们个个红了眼,只恨得圣上眼缘的为何不是自己……

    马车稳至迎安大道,车帷外的喧嚣声愈盛。

    趁陆九霄闭眼小憩,沈时葶偷偷揭开车帷一角,透过缝隙往外看。四处人头攒动,喧嚣热闹。

    除却陆九霄偶尔接她去玺园,平日里莫说出花想楼,便是出木香阁都是少有的,是以沈时葶一时看得有些晃神,不得不说,京都的繁华是锦州无法企及的。

    忽然,马车驶过一家书局,小姑娘不由将车帷缝隙再掀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