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匍匐得越低,下半身便抬起得越高。

    饱满的臋高高翘起,撑得那裙摆都紧紧绷着。

    陆九霄神色暗了暗,只觉得掌心烧得慌。

    待到沈时葶好容易从床沿与墙的夹缝中取得那把落了灰的折扇,前额发丝散落了几缕,她轻轻喘着气上前,就见陆九霄脖颈和眼都是红的。

    她怔了一下,双手递上前道:“世子。”

    陆九霄抬手接过时,指尖从她掌心划过,烫得很。

    是真烫人的那种烫。

    “嗯”男人淡淡应了声。

    沈时葶这才发觉,他嗓子也哑得很,似是受了风寒,还发了高热。

    见此,她也顾不得妙娘子说得那些,提壶倒了杯凉茶给他,小声道:“世子,您喝茶。”

    小姑娘端端正正立在面前,因在床下折腾了一遭,原本穿戴整齐的衣裳难免有些皱乱,肩颈处薄薄的布料,甚至滑落了一寸,露出昨夜被欺凌的紫痕。

    她两手捏着杯沿,葱白的指尖扣在瓷白的陶盏上,竟是也毫不逊色。

    但这模样,落在陆九霄眼里,便是故意为之了。

    他弯着唇道:“你学得倒是挺快。”

    沈时葶愣住,一时未能反应过来。直至又听他说:“不过还是差些火候,你的教授嬷嬷,没教你怎么勾人最快的么?”

    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落在沈时葶耳里,满满的讽意。

    但要说陆九霄是故意针对她的么?倒也不是,他说话便是一贯难听,只是平素里,听的人再难堪,那也得受着。

    沈时葶几日来的见识简直颠覆了她往前十六年所学,更是用了极大的努力,才说服自己将姑娘家原有的脸面和矜持都通通丢却——

    已经是委屈至极,难堪至极了。

    从前那个商贾小姐,不说千人捧万人爱,那也是被客客气气以礼相待的,也没哪个人,真真将这样难听的话丢在她耳边。

    连日来的委屈直涌眼眶,泛起一层柔柔的薄雾,又硬是要将那点子湿意憋下去,瞧着那叫个真真可怜。

    沈时葶捏着茶盏的那双手缩了回来,瓮着声音道:“世子误会,您身子发烫,应是着了风寒,喝些茶水能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