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日他惹来不该惹的人,怡亲王,顾大人上奏言之逾矩,用了不属于自己规格的车马,侵占了大量的良田等事,先帝对怡亲王极为信任,因此当场派人去查,发誓要给怡亲王清白。结果事事属实,先帝大怒发作下去,怡亲王差点被赶出京城。”

    “这可惹怒了怡亲王,于是他想要抓到这御史的把柄,让他不死也揭层皮,可是令人惊愕的是顾大人却两袖清风,找不到把柄……”

    说到这,宫廷画师苦笑了一声,“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官,可惜了……”

    “怡亲王自然不肯罢休,无罪也要安上有罪,主意打到了顾夫人身上,说顾夫人投敌叛国,顾大人身为家属也掺和了进去,在朝堂上胡编乱造……”

    到这,宫廷画师整个人都已经要说不下去了,想到当时的情景,他便难以抑制,掩面而泣。

    他颤巍巍的吐出来一句,“鬼知道那些证据是如何来的,怎么会那样?!”

    谢娇轻声轻语的安慰他一句,“画师何必伤心,那件事情与您也没有关系呀。您当时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但画师根本不听她的话,只顾掩面而泣,仿佛下一刻就能昏厥过去。

    谢娇这时候通过顾府的场景,心里已经有了预料,心不由得一颤,“圣上是相信怡亲王了吗?”

    宫廷画师点点头,“没错,你果真是个聪颖的小娘子,圣上只是一晚,便发出了命令,投敌叛国,诛九族。当晚,顾夫人就自杀了,而那顾家的小娘子本就身娇体弱,被这么一刺激,当场毙命。可怜啊可怜……”

    谢娇心忍不住一颤,不忍再听下去,无论顾家跟她有没有关系,任是谁听到了这样的冤案也会忍不住为其难过。

    谢娇不由得拍了拍宫廷画师的背,让他顺顺气,而后自己也拿出了一块帕子,拭去了眼泪。

    宫廷画师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谢小娘子,你为人不错,我也看出来了,对于你与顾大人有关系的事情,你并没有全信,可依然愿意陪我这个糟老头子。”

    听他提到自己的身世,谢娇询问道:“既然顾大人是京官,他们又怎么可能到颍州,我记忆里母亲一直未出过颍州。”

    “这事是因为顾夫人吧,”老者思索了一下,“顾夫人她是颍州人士,顾大人每年都要陪她回去祭祖。”

    原来如此。

    谢娇这时候大概已经有了一些的判断,她看向宫廷画师,宫廷画师自嘲的笑了笑,“如今顾家无人,我骗你又能从谁那里得到好处,难不成老朽还能指望你为顾家报仇不成?”

    “找谁?当初所有的官员都闭上了嘴,因为那是皇家!”

    谢娇接过来那块玉佩立在掌心里,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真的会是那样吗?背叛了自己母亲的父亲?谢娇还是有些疑惑。

    谢娇起身,对着宫廷画师道:“如此,多谢老人家解惑了。”

    宫廷画师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有空,替我收个尸,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