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连唯一干净的双手也粘上了东西——他、他简直想嚎啕大哭!

    或许是大门打开了,屋内陈腐的空气总算开始流通。也可能是鼻子慢慢适应了,那两个跟班手忙脚乱跑过来,表情憋屈又古怪:“祁、祁少,现在怎么办?去哪儿先洗洗?附近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闭嘴!都闭嘴!”

    祁星津满腔怒火,对准虞星辰:“虞星辰,你等着!你等着!”

    他张牙舞爪,破罐子破摔,随手抄起一个还残留些许液体的罐子,就要往虞星辰那边扔。

    虞星辰忽然开口:“慢着。”

    “想求饶吗?晚了!”祁星津以为他是要服软,想也不想冷笑道:“你等着吧,从今天起有你没我……”

    他话还没说完,被虞星辰直接打断:“这里面有吡啶。”

    “……什、什么?”

    三个人都是一愣,没听懂那个名词。祁星津怒骂:“你说什么鬼东西?”

    “吡啶。”

    虞星辰再次重复一遍。见三个人面面相觑,只得解释道:“是一种有机化合物,化学式,又称氮苯,无色或微黄色液体,有恶臭……”

    三人同时露出学渣的茫然脸。

    “……算了,我简单点说吧。”虞星辰无奈摇了摇头,“虽然这里的含量不高,但吡啶有低毒性,对中枢神经也有刺激性,属于2B类致癌物。”

    “轻者有欣快或窒息感,继之出现抑郁、肌无力、呕吐;重者意识丧失、大小便失禁、强直性痉挛、血压下降。误服可致死。”[1]

    “……啥啥啥????”

    化学式什么的、有机化合物什么的,他们不懂,但是有毒、致癌、致死几个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祁星津脸色唰得变了,顾不得别的,拼命爬起来:“快!我要去医院!去医院!”

    “车是不是在外面?赶紧开过来!开过来啊!!!”

    他疯狂大叫大嚷,结果又摔了一跤。这回那两个人也不敢直接扶他,而是一副想过来又不敢靠近的模样,左支右绌,最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商量好一人去开车。

    祁星津一上车,就马不停蹄的催着发动,一溜烟的跑了。

    ……也因此,他错过了后面虞星辰微微翘起的唇角,和随风飘走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