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想到我的呢?”

    “情况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一个同胞姐姐?”

    “不错,我是一个姐姐,她在二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我生下来后,父母把我过继给了姑母,在姐姐去世之前,她经常到上海来看我——这也是父母的意思。”

    “你知道姐姐霍斯燕是怎么死的吗?”

    “我母亲和养母说是病逝的。”

    “你姐姐是被车仁贵害死的。”

    “从没有人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情况是这样的,那车仁贵早就垂涎于你姐姐霍斯燕的美色,他派人把你的姐夫路云飞抓起来游街示众批斗,你姐姐去求他,结果被他糟蹋了,你姐姐后来含恨自尽了,最后,你姐夫也疯了。”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我也明白我的母亲和养母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从小,我和姐姐最亲,我是过继到上海来的,不方便回京西市,父母就让姐姐经常来看望我,她是我和父母之间情感联系的唯一纽带。”

    “虽然姑母通情达理,经常劝我回京西市看望父母,但一想到她老人家对我的养育之恩,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姑母姑父不曾生养,他们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我的身上。”

    “父母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做了人家的儿子,吃着人家的饭食长大,就要尽孝道,不可心猿意马。养父养母都是善良本分的女人,她们都希望我将来有出息,有一个光明的前途,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连想都不会想这些事情,就更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从你们的口中可知,姓车的是一个为人不齿的人渣,以我尊贵的生命换他那条一文不值的烂命,不值。关键是我从来没有去过京西市,更别说在京西市住两个月了,我是一九八七年辞职的,你们可以到单位查一查我的出勤记录。”

    “我们这次来,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教不敢当,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以你的经验,想把人的人的骨骼砸碎——或者分成几份,而又看不出重击的痕迹,如何才能做到呢?”

    同志们没有在那些骨头的残片上找到重物敲击的痕迹。

    “这很简单。”

    “很简单?”

    “你们做一个小小的试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试验?”

    “用重物在一块骨头上砸几下,然后在痕迹处涂上硫酸,所有的痕迹部消除,要不了多长时间,硫酸的味道也会挥发殆尽。”

    “痕迹被硫酸腐蚀掉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