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和程兰心大惊失色。

    江老太太整个人都愣住了,“立了户?不可能,你父亲怎么说也没说一声。”

    江冉轻轻的一笑,“那就是您和父亲之间的事了,只是希望祖母从今以后不必为难母亲了,至于我,立户的字据上写的是嫁妆,我自然不能轻易动那些私产,还望祖母勿怪,”

    她扶了冉氏,“娘亲我们走吧。”

    冉氏本来打算找了凌罗阁的陈娘子过来替几个女孩子量体裁衣,此刻被江老太太闹了这样一出,也不管程兰心了,带了江冉和冉云儿离去。

    江老太太看着江冉几人离去的背影,怄的吐血,冉氏手头的东西都给了江冉,这样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知道。这个儿子果然是不可信。

    “牡丹,你去药堂问问大爷,大小姐嫁妆这事情是怎么回事?”

    程兰心也愣住了,冉氏库房的体己都是珍宝,如今都给了江冉做嫁妆,她嫁进江家也得不了什么,程兰心一下子就觉得十分的低落起来。

    她这一整日就不太顺。

    此事心里不爽快,便有些感怀身世。

    她是母亲出嫁的时候,冉氏还没进门,那时候江家正是落寞的时候,自然是嫁的不好。

    程家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母亲在世的时候,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给她做一身新衣服,后来舅舅娶了舅母进门,又考进了太医署,江家慢慢的富贵起来,时常会贴程家,也是那时候她才穿了几身像样的衣物,那身蜀绣也便是那时候做的。

    那也是她和母亲在程家过得最舒服的几年,随后,舅舅在京中出事,举家搬回广陵,舅母的田庄铺面全部投进去供舅舅东山再起,再也没有多余的闲钱贴补她们。

    她的日子便如同从前一样艰辛起来,不,应该是比从前更艰辛。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家里富贵了两年,想要再过回从前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自然纷争不断,母亲怄气,病的重了,早早的撒手而去。

    她十三岁踏进江家。

    第一次踏进江家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贫富差距这样的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家即便困难的时候,也是自己家里不能比的。

    更何况如今又慢慢的好转起来。

    她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表妹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心里便极度的不平衡。

    她在程家过得最舒服的几年,也不是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