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姐儿匆匆赶了来,恰好看见这一幕,金链子闪着属于金子的光芒,她一时也晃了眼,看一眼跪着的丫头和那个龟公,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求人的口。

    “莲姐儿也到了。”罗妈妈看她:“这丫头是你房里的,我本来也不好自行处置的。但是她这次和这龟公胆大包天,都偷到我这里来了,我再不管,这覆春楼也要反了天去了。”

    巧姐儿请了她叔公来,只一心盼着她叔公能把罗妈妈的心给劝回来,她叔公一头白发飘飘然,笑也不笑,一张口便是千两银子。

    巧姐儿哪里还有心思跟她叔公扯皮这些,千许万许都要她叔公快些去覆春楼,好不容易说动了她叔公,她这叔公的儿子却又不安分起来,一双手暗暗又光明正大,猖狂地往她腰间走。

    巧姐儿忍了,笑着让这表叔去备车,这表叔却喘着气,一口黄牙直冲冲地向着她脖颈来。巧姐儿灵巧地躲过身去,笑僵一张脸:“表叔,时间不早了,我们且去覆春楼吧。”

    这表叔的年纪都可做巧姐儿的祖父了,可他舔着嘴巴眼睛眯着看巧姐儿的样子,却如同一个色中恶鬼一般。

    巧姐儿嫌恶地看他一眼,心里想着,怪不得年过四十都没人愿意嫁给他。

    怪不得叔公明明家境不错,却接连死两房正妻。

    怪不得叔公绸缪一生,却注定绝后。

    表叔向她又摸了过来。

    叔公就在他们面前看着,不发一言,没有表情。

    但是巧姐儿却知道,如果不给表叔尝尝好处,叔公是不会上马车的。巧姐儿屏住了气,这一次,表叔的手在靠近,巧姐儿却没有躲开。

    这一切结束的很快,甚至巧姐儿上马车时都还有些恍惚。

    她在马车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突然想起了她被点灯的那一个晚上。

    宋公子其实长得算不上这些年轻公子哥里最俊俏的。但是他对这些丫头的耐心和关怀绝对是那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哥里独一份的。

    宋公子第一次来覆春楼的时候,巧姐儿就喜欢上他了,也许是因为他说话时不紧不慢的吐字,也许是因为他笑起来时微微露出的牙齿,也许是因为他出手阔绰,巧姐儿第一次接的赏银不是铜板。

    其中原因,巧姐儿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她为他沉迷。

    痴迷到找龟公串通起来,去骗宋公子为她点灯。

    那天晚上她还特意给宋公子喂了助兴的酒,生怕宋公子会因为她的粗糙她的稚嫩她的不懂人事而不要她。

    “辽佢。”她学着邵青那样去叫他。

    好痛,她开始哭。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