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完,我突然看见前面设的一个专门逮野兔的铁夹,吓了一跳:“小心!”

    他一只脚差点踏进机关之中,亏得反应快,迅速跳了起来,只是躲闪不及,往后退的时候一脚踩到湿滑的石头上,一屁股摔了个狗啃泥。

    我愣住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笑弯了腰。

    一个风度翩翩看上去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的公子哥,一屁股摔在了树下,脸上都沾上了青苔,满身是泥,原本那盛气凌人的压迫感全没了。

    他看上去特别窘迫,立刻爬了起来,脸都红了,定定的看着我,强撑着说了句:“江某得罪姑娘了吗?”

    我笑的不行,指着他脸上的青苔,说不出话来。

    他走了过来,对着潭水照了照,取了些水洗脸,没有理我。

    我笑够了,感觉自己有些过分,讪讪地说:“抱歉,我不该笑你。”

    他没说话,只取水泼脸,压迫感又卷土重来,我有些不安:“你生气了?”

    他洗去了脸上的青苔,抬头看我,眼睛上都沾了些泉水,只是眼神发亮:“李信,你是女子,你骗了我。”

    负罪感浮上心头,我有些愧疚:“不是故意,是情势所逼,女子出门在外,本就不便。”

    他并没有多惊讶,站起身来:“你为何一人在此?”

    “我心中烦闷,想一个人散散心。”

    “我不日将离开这里,听说黄弗山有一高峰,是云国之最,便想在走之前探访一番。”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刚刚看见你,是想问路的。”

    他的举止看上去太过自然,我彻底打消了他是怀江的念头。

    只是我也是初来乍到,都没怎么出过门,这山里绕来绕去的,我根本不知晓什么云国第一高峰。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知道,我不认识路。”

    他竟也不急着走了,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了下来:“你不问我是怎么认出你的?”

    “我那点雕虫小技,只能骗骗普通人。”我有些无奈,“只恨自己一介弱质女流,不能从小习武,总要仰仗他人。”

    “李姑娘这一想法倒是新奇。只是李姑娘这等容貌,往后还是不要单独出门。”缓了缓,他轻声说道,“世道艰难,外面危险的很。”

    我心里想,你这等容貌,不也是危险的很?

    “江公子为何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