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玉说,孰轻孰重,好好掂量掂量。

      简沫侧开脸,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答,但起伏的胸口已经出卖了她的情绪。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只要你留下,简为名的一切治疗和照顾,我们会负责。”姜灵玉说,“这一点,霍祁琛亲口答应,只要你点头,他那里没问题。”

      “……”

      良久,简沫从沉默中开口:“我想知道,如果我今天没提出要走,你还会说这些吗?”

      姜灵玉一愣,她思考了一会。“确实是这几天才找到的药,没提前跟你说是怕你失望……”

      谁知道呢。简沫打断她,“拿这些威胁我留下,我又怎么敢放心把人交给你们。”

      “小小”

      “我承认你的条件很诱人,诱人到我没有底气拒绝,霍祁琛一直劝说我留在温家,也许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但现实还是让我,狠狠作呕了。”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扎进做母亲的心里,姜灵玉嘴唇抽搐,她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片刻,姜灵玉还是伸手,她抓住简沫的衣角,轻晃了一下,“小小,我知道你体谅养你多年的父亲,但这里有你的生身父亲,你能不能,也体谅一下?”

      简沫对她这个举动意外,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轻太可怜,她冷硬的表情不自觉柔和下来。

      “你……”

      “两年前,你知道的,温敬年龄也大了,这两年的身体每况愈下,每一天的时间都很珍贵。所以我们想着,将简为名接过来一起生活,怎么都是好的。”

      竟然是打着这样的想法,简沫有些意外。

      她那点冷硬不自觉完全消失,视线落在她拉着自己衣领的手上。

      差点忘了,她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

      百感交集,简沫坐回原地,“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姜灵玉当即弯唇,“不着急,我们能等。”

      房间门轻轻关上。

      他们能等,老简不一定能等,霍祁琛虽然没说,但是简沫明白,老简的身体怕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