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县令大人非但没有让人将何老爷子抓走,反而还去了何家,到现在没有离开,他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哼!村民们都已经证明了何老爷子造谣雪灾之事,他竟然不惩处。还不是因为何项北是县衙捕头的缘故?看来,大家盛传的,顾县令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也只是谣传罢了。既然没有带走何老爷子,就说明今日他告发之事已经被县令轻轻揭过。这也间接说明,自己今日的行为,已经彻底得罪了何项北。想到自己得罪了衙门的捕头,张富贵就有些后悔。万一何项北记恨,在县令大人面前说一些对他不利的话,他这个村长岂不是要做到头了?不行,他输了官司,可千万不能又给县令大人留个坏印象。想到这里,他直接赶着牛车去了何项北家。这会儿顾远之正在正厅内与何家人聊天。大黑与二黑汪汪汪的叫了起来。何项北出去查看,见是村长过来,他直接打开了门。“进来吧!大人正在等你。”何项北说话的时候,语调与平时无异。村长根本感觉不出他的态度。怀着忐忑的心情,村长跟着何项北一起走进客厅。看到顾远之,村长直接跪在地上。“大人!”顾远之抬手:“这里不是公堂,你起来说话吧!”村长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顾远之,也不主动开口。顾远之不是看不出他的小心思,无外乎就是想先听听自己对今日之事的态度。他不屑与一个小小的村长绕弯子。“关于你状告何三牛造谣雪灾一事,本官已经查清楚。何三牛小时候经历过一次雪灾,心有余悸,手里有了多余的银钱,就打算入冬以前多囤积一些粮食来防备万一。村民们也说了,何三牛是在大家对他买粮食指指点点以后,气不过才说起当年雪灾的事情。在本官看来,这并不算是造谣生事,顶多只能说是人家未雨绸缪。”村长咬牙切齿,但却不敢反驳:“大人明察秋毫,是草民做事草率了,只听到一知半解就去告官。”说完,他又勉强挤出一抹笑,看向一脸怒容的何老爷子:“何家三叔,这都是误会,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何老爷子冷哼一声:“哼!你不就是因为上一次我找你索要赔偿一事怀恨在心么?平日里对我何家使些小绊子也就算了,竟然还闹到了县令大人面前。幸亏大人明辨是非,否则,老头子我一把年纪,还得被你个小辈给送去班房里……”何老爷子是丝毫不给村长面子,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谁还管那么多?村长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时不时还偷瞄顾远之几眼,生怕惹怒后者,自己这个村长就真的做到头了。顾远之听了何老爷子一番话,饶有兴趣的询问:“何家爷爷和村长有过节?”村长见县令大人询问他们两家的过节,生怕何老爷子将赔偿何秀秀一百两银子的前因后果说出,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何老爷子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虽然他家已经和村长闹到这个份儿上,但毕竟拿了人家的赔偿,并且答应后者,不会将此事告知县令大人,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大人,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早已经过去了。”顾远之一眼就看出,何老爷子没有讲实话,但人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