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听了半天,原来这几个却都是朱家庄的庄客,说的都是些食堂里咸菜又咸了,谁家的地又被踩了之类的杂事儿。李善长刚开始还认真的听着,但是慢慢的他觉得这事儿实在是太过扯淡。张家长李家短,三只蛤蟆五只眼,就这种事儿还来麻烦定远王,这不是太有毛病吗?可没想到的是,朱涛却听得很认真,最后一人给了他们十两银子,才把人客气送走。李善长有些懵逼,要知道十两银子换成大米的话,能够一家人吃三年以上。不过朱涛也不是个差钱的主,所以他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些,等人送走了之后,把门一关,他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定远王,我是来向您求救来了,这次你要是不救我,我可真是没有活路了。”说完之后,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就跪在了朱涛的面前,这下子,把朱涛也给整的不会了。这可是李善长啊,当过中书省左丞相的人,现在就跪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救命。朱涛连忙说道。“我说李相国,你平时也不是这个样子吧,陛下面前你都有个座位的,在我这儿长跪不起,像什么样子啊。”李善长还是没有起来,他直接就掉下泪来,然后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跟朱涛说。“定远王应该知道,陛下因为皇后的生辰刚刚开设了恩科,想要选拔几个文人士子,而且所考的也都是您的心学理论。”朱涛听完挠了挠头,这事整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所谓的心学其实是王阳明的学说,被朱涛直接搬用了过来,这的确是有些贪天之功。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和眼前的李善长讲述这些,可大明如果用心学去做科举考试的教材,总会比四书五经要强得多一些。“李相国,你就明着说吧,这事儿有什么不妥之处吗?难道心学作为科举考试的题目,有什么问题不成。”李善长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才一脸沮丧的说道。“陛下正为此事发怒呢,放榜之时录取了五十五名进士,全部都是南方之人,北方学子一个没有,现在他们正要闹事儿呢。”朱涛听完,直接就反应了过来,甚至脱口而出。“难道这么快就发生了南北榜事件?”这件事情,其实在历史上也早就有所记载的,朱涛对此也知之颇深。所谓的南北榜事件,就是因为教育的不均衡,导致南方学子比北方学子整体的素养高出许多。所以放榜的时候,北方人不被取中也是在理所当然的,但是学子们却并不这么想,他们认为是考官在作弊,甚至直接把考官刘三吾给告了。要说这个刘三吾的好坏,也根本关系不到李善长的痛痒,可毕竟这位李相国却是钦点的恩科总监。换句话说,只要这次恩科出了舞弊之事,李善长是绝对脱不开干系,如果朱老板一气之下的话,很可能他也会罢官,甚至有更深的处罚。朱涛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其实,这件事说简单也特别简单,不过就是南方学子在整体实力上胜过北方而已,就算是重新考试,真凭实力的话,北方仍然是没有任何的翻盘余地。”李善长点了点头,很是无奈的说。“正是因为如此,事情才特别复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如果论公平,那就不能录取北方学子成为进士,但是如果北方无人被录取,大明江山岂不只剩了半壁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