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便是四肢能动,也吓得僵直了身子一动不敢动,唯恐那锋利的刀刃掀开头皮,顺着五官一路割下来。

    再顾不得旁的,剥皮客痛哭求饶道:“大人!求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顾肆眼底升腾起浓郁的戾气,冷笑道:“饶命?我自然不会轻易要了你的性命!”

    想到乔佳觅就是因为面前这个畜生险些遇了险,如今更是受到极度惊吓,夜不能寐,顾肆只想把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又怎会轻轻松松让他死了?!

    匕首稍一用力,犯人的头皮便渗出血线,顺着额头和眼皮一串蔓延了整张脸。

    狱中传来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叫,吓得大牢里的其他犯人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到看不见的阴影里。

    今日大牢中这是来了怎么样一个煞星?!

    会不会收拾完那个犯人,扭头就来收拾他们?

    救命!

    ……

    从大牢里走出来后,顾肆吐出了一口浊气。

    男人的手指仍是骨节分明、刀凿斧刻的艺术品一般修长有力,可偏偏上面沾了暗色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平添几分冷漠之意。

    他眼神中的肃杀还未褪去,不经意间的对视,硬生生让牢门口守着的衙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顾大人……”衙役口吻中带了些不知所措。

    顾肆收敛了周身气势,冲他微微点头:“把牢里处理一下,别让人死了。”

    衙役噤若寒蝉,赶忙应了声。

    及至顾肆离开大牢范围,那衙役浑身上下竖起来的寒毛都没有平复下去。

    不过衙役尚不知晓的是——今日这一出之后,牢房中接连好几日都不再有犯人闹事。原先一个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刺头们,安生的仿佛一只只乖巧的鹌鹑,也算是给他减轻了负担。

    另一边,顾肆衣袍仍沾着血痕,来到了青镇衙门县令跟前。

    那县令是乔佳觅的大伯家堂姐的夫君,一直被她唤“姐夫”的,自然向着小姑子,也纵容了顾肆今日去牢房的这一出。

    他见了顾肆,忙追问:“怎么样?问出来东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