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一来,与曹师爷这门亲事,怕是不成了。

    红果又叮嘱了几句服药与保养事宜,这才告辞出府。

    领着香豆和张嫂,去街市买了米面粮油与菜种子,还有进山搭温棚要用的油布与铁钉,到夕阳西沉时,才急急出城往回赶。

    红果买的这骡车是带车厢的,当然没有马车那么讲究,前后都是敞着门的,两边各一张板凳,后面还有几尺宽的敞篷地儿,能装不少货。

    车厢中间正好能铺一床褥子,要是跑远途,还能躺下歇觉。

    这才二月底,红果买回骡车,就让李嫂做了两个棉帘子,把前后布帘换下来,路上能挡着些风。

    她这趟在县衙府里耽误了不少功夫,买的东西也多,不但后面装满了,车厢里也塞了一大半,红果和香豆坐了板凳,张嫂只能蜷缩着做在车板上,一条腿伸出棉帘外面去。

    东西多,骡车跑得也慢,眼看着天就黑了,红果也担心走夜路不安全,时不时撩开帘子看一眼。

    离镇子还有七八里地,红果就看见路边站着个人,不是赵十武是谁?

    他早上送走了红果,拉着李家的狠狠操练一番,又去自己名下那块地翻土除草。

    李家的和他媳妇战战兢兢,跟在他后面干活。

    干了一上午,还是李嫂胆子大些,上前说:“大官人,这些粗活俺们几个来干便是,大官人不如去歇歇,忙活好半日,也该吃午饭了。”

    赵十武一看,日头都偏西走了,回去灶间让张嫂给下了一碗面,吃完回屋,怎么也静不下心,干脆出了镇子,沿着官道去迎红果。

    这一迎就是一个多时辰,赵十武心里七上八下,生怕红果被那黄太太给留宿县衙,脑补了不知多少故事。

    一会儿曹师爷月下诉衷情,一会儿黄太太苦口婆心,劝她嫁人。

    甚至红果被哄着饮了酒,让那厮占了便宜,不得不答应嫁他的桥段都出来了。

    他原本走走歇歇,草坡上躺着,再爬树上张望,太阳都要下山了,还不见媳妇踪影。

    慌得赵十武迈开腿往城里去,也不想想这当口,就算走到了县城,城门关了也进不去。

    远远见了红果的骡车,他一颗心才落了地,李木头见赵大官人迎上来,便吁一声让骡子慢下来。

    赵十武摆摆手,让木头好生驾车,他扶着车辕,跟着慢慢走。

    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红果,嘴角含笑。

    当着张嫂和香豆的面,两人都不好说什么,也知道为啥,气氛突然就暧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