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挣扎。

    那不是离开一个家的离开,而是他终于明白—她已经不属于这个“等待”的位置了。

    她曾给过他机会,是他一次次浪费了。

    三年的忍耐、沉默、守候、崩溃,再到现在的清醒和沉稳,她走得不快,却足够远,远到回头时,她已经不愿也无法再站在原地。

    她轻轻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洗漱、换衣、出门,动作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慌乱,也没有多余的迟疑。

    她下楼的时候,佣人刚刚将早餐端上来,见她神色如常地坐下,眼底掠过一丝轻微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先生今早已经离开,说有会!”佣人轻声说。

    她“嗯”了一声,没作任何表示。

    她喝了一口粥,夹了一口青菜,吃得慢,却很稳。

    不赶时间,也不为了应酬。

    吃完之后她回房换了一双低跟鞋,拿了包,照了照镜子,确认自己的状态足够清醒、得体,然后出门。

    今天她没有去公司。

    她打了个车,地址报的是城南一所小学。

    那是她和杜子玉小时候一起念的学校。

    她站在校门口,看着那座翻新过的教学楼,红白相间的墙面、重新刷过的教学楼牌匾,还有门口站岗的保安都陌生了。

    可她还是站了很久。

    风吹过来,她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眼神落在角落的一处水泥台阶上。

    那是以前她和他一起坐过的地方。

    当年小小的她总是把小书包横着扔下去,然后自己坐下,再拍拍旁边的空位:“杜子玉,你坐这里!”

    他每次都会慢吞吞地走过来,一屁股坐下,还要抱着书包,说他怕书包被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