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了三年,他一句“我还活着”都没给。

    她从希望等到崩溃,从哭等到麻木,从原地等到转身。

    他不是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疼,只是他低估了—她疼了之后,居然真的能离开。

    她一走,就再也没回头。

    哪怕他就站在她身后,哪怕他愿意放下一切去换她回头看他一眼。

    她不回了。

    她现在笑起来是带着锋的,眼神是冷的,连坐姿都稳得像一根直线,仿佛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再弯一下。

    她已经把自己重塑了,而他还困在三年前的梦里,想回头找那个愿意为他守灵的孟锦凡。

    可她不在了。

    她亲手把那个版本的自己埋了。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们在海边旅行,她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头顶乌云压下来,她怕雷。

    她说:“你别松开我,我害怕!”

    他当时抱得她特别紧,说:“只要我在,就没事!”

    她信了。

    他那时候也真是这么想的。

    可到最后,是她一个人在暴雨里撑着走完了三年。

    他躲在兄长的身份里,站在家族的中心,算计、布局、沉默。

    她一个人咬着牙走出来,如今站在他面前时已经是另一副模样。

    不再怕雷,不再发抖,也不再需要他。

    叶泽昌站起来,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在脸上,把一整夜的倦意也逼了出来。

    他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那张脸,他已经戴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