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昭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还没到中午,但也是日上三竿。她的手上和腿上都缠了厚厚的白布。随便动一动,浑身上下都是钻心的疼。提醒着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梦。盼娣是最先发现她醒来的,开心的大喊:“姐姐醒了姐姐醒了。”一瞬间,眼前就出现了三四个人。盼娣,来娣,赵瞎子和墨隐。墨隐看起来一事儿也没有,真是太好了。赵瞎子问:“丫头,可有哪里不舒服?”“疼……”赵昭棣只说了一个字。她现在浑身上下都疼,肌肉酸疼,伤口刺疼。赵瞎子没好气的开口:“能不疼吗,你一个小女子,敢跟野狼搏斗,属实太大胆了些。”赵昭棣:冤枉啊……她那是遇上了没办法。来娣和盼娣也瘪着个嘴,显然也很不赞同她的做法。“我……”赵昭棣刚想开口辩解,可在看到两个妹妹红肿的眼睛后,便又偃旗息鼓了。罢了,这事儿确实是怪她。要是他不把兔子的内脏拿去山上想着诱捕猎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的狼呢?”赵昭棣问。赵瞎子又没好气的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那畜生。”赵昭棣无语……那可是她拼死带回来的,值钱着呢,她当然关心了。看姐姐不开心,来娣立马接话:“狼被墨隐宰了,狼皮也剥下来了,我学着你洗那兔皮的样子,把狼皮洗干净晾起来了。”“狼肉也照着赵大夫教的方法腌制晾晒起来了。”“赵大夫教的方法?他?”赵昭棣指了指赵瞎子,有些不敢相信。赵瞎子……他怎么了?这小丫头什么语气。赵来娣点点头:“嗯,赵大夫说,这样腌出来风干的狼肉干,可以保存很久,味道也不差。”赵昭棣点点头,行吧。听起来跟腌制牛肉干什么的差不多。要不人家咋说吃货做饭味道都差不到哪里去呢?这赵瞎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不方便做饭,但不代表他不会做呀。来娣说:“姐姐,你就安心养伤吧,竹笋什么的我们也都晒着了,家里有我和三妹呢。”听到家里的事情都有了着落,赵昭棣也放松不少。可刚放松下来,她就又想到了什么,直起身子问:“那人呢?醒了没?”来娣冲她摇了摇头。赵昭棣又颓了下来,这都第三天了,还不醒。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霸占着她的床。赵昭棣心想:不会变成植物人了吧?难道自个还得照看他一辈子?老天奶啊,可不带这样惩罚人的。赵瞎子道:“行了,有空担心别人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身上的伤口可深着呢,要是以后留了疤,还怎么嫁人?”赵瞎子的本意是吓吓她,然后再顺道说出自个这里有祛疤的药膏。这天下女子哪有不爱美的,到时候这小丫头必然会求着他赐药。他到时候,嘿嘿……再说出个天价,这小丫头必然拿不出这么多钱财,他就顺道提要求,光明正大的在这里白吃白喝。设计的是挺好的,可偏偏赵昭棣不按套路来。“疤就疤呗,反正我又不嫁人。”她是真的无所谓,在这古代,又不能穿短袖短裤,疤了也只有自个知道。再说这嫁人,首先她目前没有这样的想法,就算以后有了喜欢的人真要嫁,那人若因她身上有疤痕就嫌弃,这种男人,能要吗?这疤痕还能鉴渣,那多好啊。赵瞎子一噎,还以为赵昭棣是故意嘴硬,毕竟这女子哪有不嫁人的。这话亏得他只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要说出来了,赵昭棣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众人散去,留赵昭棣一人好好休息。赵昭棣又睡了一会儿,直到盼娣把面条端到她床前。“姐姐,吃点东西吧,二姐煮的,味道也不错。”赵昭棣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对盼娣说:“把面端去屋里吧,我去屋里吃。”她的腿虽然受了伤,但也没有到那种完全不能走的地步。一瘸一拐的来到屋里。赵瞎子感受到她的气息,有些惊讶:“你怎么下床了?”随即又得意起来:“看来我的药效果不错。”赵昭棣不置可否,毕竟人家救治了自个,不管药的效果如何,她都没有当面回怼的道理。怼了就是忘恩负义。赵昭棣一瘸一拐的坐下,面条刚吃了一口就毫不吝啬的夸赞:“嗯,来娣的手艺不错。”这面其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关键在于赵昭棣之前炒的杂酱。但是语言的力量是强大的,适当的激励有利于身心健康。来娣听了姐姐的夸赞也很是开心,心中暗暗发誓,要帮姐姐挑起家中的大梁。几个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只有墨隐吃饭像是完成任务一般,从不发表意见。他冷着一张脸,有些不开心。不知为何,从早晨开始,盼娣那个小丫头就不怎么夸她了。任他使出浑身的解数,盼娣都是淡淡的“哦”一声完事儿。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儿的。琢磨着得干票大的,重拾小丫头的仰慕才行。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发出动静。“嘶~”除了赵瞎子,其余的人都朝床上看去。床上的人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掉落,露出裸露的上身。赵昭棣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赶紧捂住两个妹妹的眼睛。至于她,不看白不看……毕竟她的心灵已经是个母胎单身了二十多年的成熟女性。正是贪图男色的时候。多看几眼怎么了?怎么了?赵昭棣看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她轻声在两个妹妹的耳边说:“你俩出去等着。”毕竟此情此景多少有点少儿不宜。虽然刚才被赵昭棣及时捂住了眼睛,但被子刚掉下来的时候两个丫头都看见了床上那人没穿衣服,这会也觉得在这里不合适,赶紧就出去了。走到门口,盼娣回头问了句:“姐姐,你不走吗?”大姐也是姑娘家,那人没穿衣服,她留在这里,多不合适啊。赵昭棣轻咳两声,开始睁眼说瞎话:“我留下有事。”盼娣“哦”了一声,就跟着来娣出去了。赵瞎子想伸手去给床上的男人把脉,可下一秒就被他捏住手腕,眼神森冷:“你是何人?你想作甚?”赵瞎子吃痛,“哎哟”一声。墨隐就立马飞过去拍开男人的手。两个男人就这样打在了一起,其中有个人还没有穿衣服,只着一条单薄的亵裤。……赵昭棣闭了闭眼睛,脑海里响起一句歌词。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