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的近就能闻到红九卿体内自带的异香，妖冶而缥缈，和他本人一般，如烟如雾，稍不留神就消散而去，永远也不会留在身边。他抬脚往外走去，小鹿哼唧蹦跶几下，对上凤倾倾不喜的目光立即安静下来。“它倒是欢喜你，小倾儿真不将它带上？”凤倾倾果断拒绝：“不行，它能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无忧无虑，长长久久，何必要跟我去闯荡，更何况，我连自保能力都还困难，哪里顾得上它的安危保证。”小鹿听见决绝的拒绝，委屈的坐下。红九卿不再劝，往外走去，眼中满是笑意。两人刚走出洞穴不过几米远，身后动荡颤抖，巨大声响惊起飞鸟无数，凤倾倾猛然回头，方才的山洞被泥土石块掩盖，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填满整个洞穴。而那头小鹿从方才开始，乖巧坐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就没有走出洞穴之中。她迅速从红九卿背上跳下，手中玄术运转，将石块泥土掀到一边，很快展露出洞穴里面的情况。整个洞穴被剧烈的冲击压垮，石块与泥土混杂。她瞳孔剧烈收缩，小心快速的运转灵力丢开上方石块，红九卿不知何时加入，不过一会，地面的情况就展露在两人眼前。鹿角上的白花沾着细碎的泥土和碎石，氤氲的血色在地面散落，不需要检查，就知晓它的呼吸早就停止。手指颤抖扫去花瓣上的土屑，凤倾倾说不上自己是何等心情。美好的事物在眼前瞬间凋零，无声无息，没有任何预兆，用最残忍却无法追究的缘由离去，满满都是无能为力的悲愤。红九卿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凤倾倾最终沉默下去。“意外？又是意外吗？”她喃喃自语，“之前的小鸟也是，现在的它也是，是与我们接触到的生灵都会遭遇到意外？还是说这些意外，并不是意外？”“它们死亡的缘由是因为跟我们接触，还是因为本就有可能是这个森林的规则，如果只是因为整个森林的规则那这种规则到底有什么用，能够做到什么原因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恍惚隔绝外界。“你在难过吗？”软糯的女孩声响起，抬头看见一个小女孩蹲在她面前，凤倾倾身体顿时僵硬，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女孩的出现！距离这么近，直到她出声才发现。“你感觉到悲伤吗？”小女孩又问了一句，她歪着头看着凤倾倾，凤倾倾屏住呼吸没有回答，她不追问，低头轻轻抚摸小鹿的尸首，泪珠打湿皮毛，眼中满是悲痛。“我好难过，好难过，”她自顾自说着，“为什么会有死亡的存在呢？只要不死亡，它们就绝不会离开，真是太悲伤了，为什么世间会有悲伤存在。”莫非她就是这座森林首领般的存在，就像魔眼蜘蛛一般，只是“她”能够化出人形。她的悲伤和痛苦真实而真切，凤倾倾疑惑起来，这些“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好讨厌这种感觉啊，真是无趣又无用的情绪，”她止不住的哭泣，声音带着沙哑，“最不喜欢的就是悲伤了，分离也会悲伤，伤痛也会悲伤，是不是只要不发生这些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了？”她纯粹干净的眼睛看着凤倾倾，凤倾倾不知道应当回答什么，她给自己带来的威胁感太过强烈，说错话会遭到怎么样的后果都是不可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