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倾自认医术能力不错,却也没学会摸黑扎针,为了防止不出错,定是就得在黑暗中摸索,手碰触确认后,才能保证针所扎的位置是正确的。

    她咬咬牙,语气凛冽起来:“快点吃下去,将衣裳解开!”

    时间不允许她思索怎么出去!只能在黑暗中赶紧开始施针!

    红九卿身形一僵,半晌没有动作,凤倾倾摸着他脉搏更加诡谲,拿起那颗解药摸索着面部,碰到双唇时将解药迅速塞进去,动作仓促间,红九卿清楚感觉到她的手指从舌尖划过,顿时呼吸急促几分,不知不觉将那颗解药吞咽下去。

    凤倾倾也没等他自己将衣裳解开,自己抬手就将上身粗暴扯开,双手贴上去仔细感受每一处穴位地点,红九卿感觉柔软双手在身上游走,双手忙捆住扰乱心神的罪魁祸首,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不需要……”

    “闭嘴!”凤倾倾呵斥回去,“我是大夫你是大夫?不需要是你来决定的吗!”

    “我不会叫你给我欠人情的机会,更不会要你用命相救!”

    说完挣脱开红九卿双手,继续摸索穴位,红九卿早就被毒药夺去大半力气,哪里还能阻止凤倾倾的行为,只能狠狠咬住牙,任由她的行为。

    黑暗阻隔了视线,会放大其他感觉,红九卿这时清晰感受到这一点,虽然看不见凤倾倾面容,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无孔不入,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她和他这般接近,温热的手心在胸膛肆意游走,动作轻柔,勾起心底不可说的思绪。

    他努力坚持半晌,凤倾倾还没有确定穴位,他却无法忍耐般再次抓住她的手。

    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

    他声音几分沙哑,呼吸灼热:“凤倾倾,别继续了。”

    “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

    凤倾倾声音冷静,一字一句清晰道:“别忘了,我是个医者。”

    医者面前,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不分贫穷富贵,不分亲疏远近,怀有尊敬之心,众生皆平等,众生皆泯然。

    她何尝不知两人现在处境太过暧昧,也不是不懂男欢女爱。

    但是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他在她眼中,现在只是个病人,仅此而已。

    “若是觉得尴尬,我可以将你敲晕过去,”凤倾倾甩开他的手,取出银针沉着判断,“现在在我手中的,不是所谓男子胸膛,而是肌理穴位、经脉走向,我关注的也不是你的感受,而是心跳是否平稳,毒素蔓延速度,见过医者训练时候用的布人吗?就和那个差不多。”

    练习穴位的布人往往不会多细致,大部分连脸都没有,红九卿看了都觉得丑到不能看。

    现在凤倾倾把他和那个比较,气的几分晕眩。

    也是凤倾倾冷静的语气和这番话,那股悸动被压制了下去,随即而来的,是针破开肌肉传来的疼痛感,叫他根本不会再想涟漪事。

    凤倾倾额上冒出大颗汗滴,努力睁大并看不见的眼睛,仔细判断每一次的精准度,施针本就是需要极其精准把握,黑暗中难度可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几番确认后,扎下第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