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秀无奈,只得放软语气哄着。“喝一半,娘就带你去骑大马,好不好?”谢峥一听,眼睛一亮,才勉强喝了半碗姜汤。傅盈秀总算松了口气,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咦,今儿怎么没瞧见秋娘?”秦氏在一旁答道:“说是和陈家姑娘约好去茶馆听戏了。”傅盈秀微微一顿:“哪个陈家?”“福寿双全的那个。”秦氏提示。傅盈秀恍然大悟。陈家不过只是个小小京官,就是因为陈老夫人是京中少有的福寿双全之人,才在世家中活跃起来。年过六旬,身子硬朗,夫君健在,虽不是大富大贵却小满为安。曾出席过照月公主的洗三之礼,陈氏嫡女陈若羽还是祁照月的伴读。不过世家交往,看重的是势、权、利、财。无论陈家如何蹦跶,除非陈老爷的官位再往上升升,否则在世家的眼里,啥也不是。……茶楼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回响在大堂中。雅间内,陈若羽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视线却不在说书先生身上。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身旁的席秋娘身上。见她听得认真,心中冷笑,乡下来的野丫头!再怎么说,她也是六品官员之女,而席秋娘除了与沈老夫人沾亲带故外,什么也没有。若非公主吩咐……陈若羽眼眸微垂,掩盖住眼底的不屑。她才不会与席秋娘交好!公主心仪沈晏,想知道他的近况,又拉不下身段,只好由她出面与席秋娘结交。偶尔请她踏青、吃茶,能从她口中得些沈晏的消息来。哪怕只是一些细枝末节。陈若羽想起那个丰神俊朗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动。名门世家、太子挚友、三品大员、人品贵重……这般好的男子,试问这京中贵女谁人不想嫁?她也想……可惜这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份,能比公主尊崇!她叹了口气,看向席秋娘,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席姐姐,近日沈府可有什么新鲜事?”席秋娘心中一喜。转头道:“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就是表哥前阵子从外头带回来个女人。”“亲自去下了纳妾礼也便罢了……”她欲言又止,用帕子掩了半张脸,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陈若羽心中好奇更甚,忙催促道:“昨夜怎么了?”席秋娘凑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昨夜……叫了三次水!”陈若羽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三次!她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这……也太…她脑海中浮现沈晏那张禁欲的脸。如此反差……陈若羽不自觉屏住呼吸。席秋娘故作娇羞道:“哎,这种事,我也是听下人嚼嚼舌根子罢了,陈妹妹就是这么一听。”陈若羽可不这么想.她又耐着性子坐了会儿,后来实在是坐不住了,说是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先行一步。席秋娘虚情假意挽留几句。陈若羽匆匆离去,雅间的门再次阖上。席秋娘冷笑出声。沈晏那样的人,清冷内敛,克己复礼。居然连要了那贱人三次!怕是真的上了心。她从小在沈府长大,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她陪着沈晏一同长大,看着他从一个青涩少年,成长为如今俊逸非凡,位高权重的刑部侍郎。她的心里,也早就装满了这个男人。若此时在沈晏房中的人是祁照月或者是白冰瑶,她一点也不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