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雪将丝绒礼盒反复擦拭了三遍。

    盒中羊脂玉摆件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傅深转动方向盘时,瞥见过她无名指上重新戴上的钻戒。

    那是三年前他送的订婚信物,此刻却像枚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掌心出汗。

    67“等会儿鞠躬要四十五度。”

    柳清雪对着车载后视镜调整帽檐,香奈儿套装的肩线被她捏出褶皱。

    “周老爷子喜欢听人讲‘传承’,你记得把柳氏三代创业史捡重点说。”

    她想起昨夜红姐发来的“攻略”,每一条都用荧光笔标了重点,却独独没提该如何面对铁门后的冷遇。67

    宾利碾过别院碎石路时,柳清雪的高跟鞋在地毯上敲出急鼓般的节奏。

    傅深刚说出“您老安好”,管家就先一步合上了雕花木门,只留道缝隙漏出茶香。

    “老爷子去灵光寺礼佛了,归期不定。”67

    “归期不定?”

    柳清雪的尖叫惊飞了檐下的麻雀,翡翠耳钉在阳光下晃出碎光。

    “我们从城东堵到城西,他说走就走?”

    她扬手想砸礼盒,却被傅深按在门把手上,西装袖口露出昨夜柳颜掐出的淤青。

    67“我们等。”

    傅深的指甲嵌进柳清雪的手腕,在她惊怒的目光里,从后备箱翻出两把遮阳伞。

    铁艺围栏外的温度计爬向三十七度,蝉鸣将空气切割得支离破碎。

    柳清雪的香奈儿粉底开始融化,顺着下颌线滴在礼盒丝绒上。67

    “傅深你看!”

    她指着盒面的汗渍尖叫。

    “这可是清代的羊脂玉!晒坏了你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