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清晏眼底墨意慢慢洇开了。

    摘了面具,便披画皮。

    这般姿态于他还当真是再熟悉不过。

    “可,自然可。”

    二皇子谢聪终于从失态里回神,他连忙咳嗽了声,盖去哑音,亲切无拘地弯腰亲自去扶地上的医女,“医者请起。”

    先谢聪一步,戚白商叩首谢恩,恰错过了他来握的手:“谢殿下。”

    语毕,她提起药箱,起身便走向屏风。

    “不——不行!”狼狈匍匐的宋氏在婢女回神后手忙脚乱的搀扶里,又惊又怒地起身,“殿下,万万不可让她救治婉儿啊!”

    谢聪终于想起了被他遗忘的姨母,皱眉回身:“方才姨母便阻拦医女脱帽,如今又是为何,难道您与这位医女认识?”

    宋氏一僵,下意识地回头,对上了与她侧对而立的戚白商。

    柔弱医女抬眸,眼底清泠如冰。

    宋氏心头猛地一颤:“她是我……”

    话声未出,她就望见了谢聪的眼神。

    他正望着医女薄而匀停的细腰背影,眼底贪婪的欲念快叫他亲切慈和的假象碎裂,下一息察觉她目光后,又忙转回。

    “姨母?”催促的语气近乎威势的迫切。

    宋氏狠狠咬了下舌尖,硬生生停住了自己的话音——

    不、不行。

    在戚白商嫁入平阳王府给凌永安那个纨绔子当妾之前,决不能让她攀上二皇子这根高枝!

    真到了那时,国公府还能奈她何!

    “国公夫人许是忧我位卑身轻,怕我医术不精,贻误了婉儿姑娘。”

    戚白商一眼便看透宋氏想法,顺势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