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对幼危道:“你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千万不能被黄兆带偏了。”幼危说:“我知道。”另一个男生嘟囔:“宋学长挺好的,经常教我们做作业,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说学长的坏话,说他不好。”一个人品本来就有问题的人,再怎么装好人也装不像。宋西源品行卑劣,日常生活中肯定也藏不住,总会有人发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加上三年前偷东西那件事,虽然大家相信他是被冤枉的,但影响已经造成了,幼危看着这几个学生的态度,就知道宋西源在学校的口碑,毁誉参半。幼危陪他们在咖啡馆坐了一个小时,等他们讨论完作业,一起离开。他给容逾尘发了条“我结束了”的消息,容逾尘立刻回他,在校门口等。容逾尘并没有走远,一直在商务车里办公,一接到消息,就吩咐司机把车开到校门口,打开车门等弟弟出来。幼危走到车门前时,差点平地摔,容逾尘眼疾手快把他扶到车里坐下。“叫你逞强,不带轮椅,倒霉了吧。”容逾尘半蹲下来,替他脱鞋,顺口调侃他,“走了多久,把自己累成这样。”他捏了捏幼危没有肉的小腿。幼危想把脚从他手里抽出来,根本抽不动:“我没走多少路,我们在咖啡馆。你别告诉妈。”被姜小云知道他只不过在学校里走路,就累成这样,肯定又要抹眼泪。容逾尘让他把脚腕搭在自己膝盖上,退掉一双白袜,雪白的脚趾立刻暴露在空气中,然后他猛地一转头。幼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怔。这么巧,他第二次看见云执鹰。和上次不同,这一次他没有带帽子墨镜,也没有高大的爸爸挡住他,云执鹰的目光就像钉子一般,径直地钉在他脸上。云执鹰只长大了三岁,可却成熟了不少,似乎又长高了,良好的健身和饮食习惯让他看起来健硕优雅,面部线条利落得更是如刀削。这就让他看起来比三年前可怕太多,幼危看着这个被揭露温柔画皮的怪物,怎么可能不怕?可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希望云执鹰看见自己,不会心虚。幼危知道容幼危从来不认识什么叫云执鹰的人,只要装陌生人就好。何况他还有个哥哥。“云总在看什么。”容逾尘伸手扯了条薄毯,盖住幼危的小腿以下,他嘴角一抽,看样子,把云执鹰认成是某种口味另类的变态。云执鹰从善如流地收回目光,不为所动:“小容总,上次就想问,不知道这位是?”“我弟弟。”“不好意思,第一次知道小容总还有个弟弟。”容幼危一直低调,他又比容逾尘小了足足七岁,就算外人知道容家有两个少爷,也没多少人真正见过二少爷。更何况三年前容幼危车祸昏迷,所有人都默认他再也醒不过来,只不过容家有钱,靠精密的医疗科技吊着一条命。幼危没有觉得云执鹰这话有什么问题,可他却看见容逾尘突然起身,跳下车,关上车门。想起墓园那场见面,幼危想,最好别握手。车窗上贴着深色玻璃膜,幼危看见两人面对面,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车外。“第一次知道。”容逾尘重复着这句话,“云总你觉得我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