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棠浅吟,距离上次见面又隔了好几日。

    棠浅吟额间的伤口并未痊愈,依旧包着纱布。

    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脸颊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棠诤大致看了眼,眼眶瞬间就红了:“你表哥说你伤势不重,为何隔了这么些时日还没好?”

    “还有,你母亲知道你失血过多,叫他给你带了不少补品,你没吃吗?”

    “父亲莫要着急。”棠浅吟搀扶着他坐下:“我的伤其实并不严重,为了应付老夫人的计谋,这才装出严重的样子。”

    “瞧着骇人,实则伤口结痂,已经可以拿了这个。”

    她指着头上的纱布,顺势揭开给棠诤看:“父亲您瞧。”

    棠诤凑近了去看。

    伤口的确如棠浅吟所言,已经结痂了。

    不过当时为了包扎上药,受伤的位置那一块头发刮了一些,周围又是敷药的痕迹,又是血迹干涸留下的印子。

    棠浅吟自小都被捧在手心,不仅他和王昭华疼着爱着,几个哥哥也是什么都紧着她先来。

    她没吃过苦头,所有的苦都是嫁去侯府才有的。

    从前磕着碰着都极少,眼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拖了这么长时间,棠诤心里哪能不痛?

    他红着眼,替棠浅吟把纱布重新包好,叹道:“你就是倔。”

    “听你表哥说你始终不肯现在和离,要我说魏家做事不体面,魏垣又被抓了大把柄。”

    “再由棠家出面,和离的事情很简单,等你脱离苦海,我和你母亲也少跟着担惊受怕。”

    棠浅吟给棠诤倒了一杯茶,这才道:“父亲,我不甘心。”

    “四年来我付出了什么,我要拿回来!”

    更重要的,是那些不可说出口的仇恨!

    棠诤看着她,又叹了一声:“浅吟,你自小时候开蒙习文断字,我就教过你及时止损的道理。”

    “魏家明显是狼窝虎穴,要不是你,四年前他们就没了,大恩如大仇,你看看现在除了卸磨杀驴,他们要的显然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