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棠浅吟要和离吗?

    怎么听她话里的意思,竟打起了退堂鼓?

    不仅魏秀德疑惑,魏思雪也愣了一愣。

    她试探着问棠浅吟:“我去伺候老夫人时,听她老人家说您闹着要和离,他们祖孙几番退让也不行。”

    “老夫人为此大为光火,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怎么听您这意思,不太像准备和离?”

    棠浅吟看看魏思雪,又看看魏秀德,眼眶瞬间红了。

    魏思雪和魏秀德对视一眼。

    魏秀德赶紧道:“嫂子,是我不好,说错了话,您别伤心!”

    “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这世道!”棠浅吟抬起衣袖擦去眼角的泪痕,哽咽道。

    “世道对女子太苛刻了,我和魏垣要和离,得掉一层皮!”

    “不,不止如此,就算掉一层皮勉强和离,我又能去哪儿呢,等待我的只是死路一条。”

    “我和太师府的关系你们也知道,这些年从未修复,父亲和母亲都在怪我当年无情。”

    说着,她拿起手帕掩住脸,呜呜咽咽的声音断续传出。

    “当年我也是一腔真心,毫无保留,哪里想到短短四年就落得这个光景?”

    魏思雪彻底懵了,她总觉得棠浅吟的性子,绝对不会在人前诉苦。

    哪怕心里不快活,有千万委屈,也会关起门自己消化。

    何况,他们兄妹一年跟棠浅吟见不到几次面,每次见到还寥寥几语,互相并不亲近。

    棠浅吟会这么轻易地在他们面前,坦白自己的脆弱和难堪?

    魏思雪越想越觉得奇怪,嘴上也就忘了和棠浅吟周旋。

    倒是魏秀德,完全不会往深了想。

    他听到如小猫似的呜咽,以及棠浅吟耸动的肩头,实在是看着可怜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