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就你话多。乐青姐姐这些日子换季不舒坦,每日里没胃口,人也清减了,我才多嘱咐这一句。上百斤寿面,还能短了你的不成?”

    红情素来无心机,闻言立时自责,带着讨好拉着乐青的手,带着几分愧疚、几分担忧道:“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个儿贪吃,倒是忘了姐姐近日没胃口。要不要请大爷使请大夫,要是真病了,可不是顽的。”

    乐青挤出几分笑道:“不过是有些秋乏,当不得什么,不需要那般折腾……”

    话虽如此,眉眼间却依旧是难掩郁色。

    天佑看了乐青一眼,目光幽邃,没有再多说什么,挑了帘子去兰院给李氏请安。

    李氏向来浅眠,这会儿功夫,已经梳洗完,正拈了三炷香,给堂屋里供着的鎏金如来像上香。

    听说长孙来了,李氏忙笑眯眯地叫进。

    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可也不算是小生日。

    只因怕折了天佑的福祉,李氏才没有张罗操办。

    她还不知儿子免了直隶总督、回京待用之事,天佑已经从曹项那里听说此事,可也听堂叔说了,父亲仕途无碍。

    之所以没有告诉祖母,就是担心老人家胡思乱想而已。

    给李氏请了安,天宝也起来了,天佑陪着祖母、小弟用了一碗寿面,才从兰院出来。

    儿的生日,就是母亲受难日。

    母亲不在京城,天佑便冲着清苑方向,拜了三拜,才回葵院。

    院子门口,左住、左成兄弟已经在等着。

    见到天佑,两人齐声贺喜,又是一串吉祥话。

    天佑笑着受了,伸手请二人进了院子。

    看着院子西南角花池中的几株高耸的葵花,左住止住脚步,诧异道:“这是怎么长的,今年的葵花竟然这么高?往年出三、五斤瓜子,今年是不是要翻番了?”

    天佑摇头,道:“墨芋留在院子里看家,不会侍候这些,只以为多浇水是好,结果使得这几株葵花只长个子,花盘比过去还不如。别说翻番,不少一半都是好。”

    说笑着,引着左住、左成兄弟两个进了上房。

    乐青与绿意两个在,见左住、左成进来,口称“松大爷、柏二爷”,俯身给二位请安。

    左住、左成侧身避了,又还了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