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从医院分别后,裴遮像是换了个人。不再开着他那骚包的兰博基尼去把妹,而是整天跟在裴母身后到宇落家串门。次数多的都让宇落产生种错觉,这狗崽子是专门来给自己添堵的。裴遮的目光就像定位器,一进门就锁在自己身上,像个癞蛤蟆,没啥攻击力但膈应人。次数多了宇落就刻意躲着,每到老妈下午茶时间自己就溜出去,一直待在gay吧混时间,临近旁晚才慢悠悠回去。一开始还有用,没碰到过裴遮,但后边这招开始变的不好使,裴遮脸皮厚到已经可以理所当然的在他家蹭晚饭了。宇落一进玄关,就听到客厅里的讲话声,以及自己老妈的咯咯大笑声。“马屁精。”宇落换鞋的间隙吐槽了句,裴遮脸皮厚度以及溜须拍马的功力,在他这里再次刷新了认知。进客厅果然看到那位熟悉的身影,导致宇落直接没了胃口。“怎么又回来这么晚?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宇妈对宇落近些天晚归的异常行为感到诧异,以至于脑海中联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自家的这棵铁树终于要开花了。裴遮则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中,竖起的耳朵听着,宇妈这话让他眸底暗了暗,莫名想到宇落醉酒的那天夜晚,心像是被绑了一块石头,坠坠的不爽。宇落心情有些烦闷,没多余精力来应付老妈:“算是吧,我先去睡了。”宇妈听到模棱两可的话,第一反应不是去追问,而是跑去找老宇。毕竟二十三年来,自家儿子一直履行洁身自好的做派,身边连根长头发丝都没有,更别提谈对象这种话题了,基本快成了他们家的禁忌。裴遮听到这话,面上做的不显山不露水,实则心情像河底的暗流一样涌动着。会是什么时候的事,这几天宇落的动向他一直在盯,对方不是在gay吧待着消磨时间,就是在河边看老头钓鱼,怎么会有时间谈情说爱,难不成是那个所谓的暗恋对象?裴遮喝了口水,压了压心底的疑虑。宇落路过他身边时,看他这副做派只觉得装,动了坏心思,故意用力踩了他一脚,力道还挺狠。面对裴遮质问的眼神,他挑衅一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吃的晚餐!他嘲弄一笑,潇洒上楼。身后的裴遮脸有些黑,刚想追上前质问为何对自己抱有那么大的敌意时,又住了身。自己为什么这些天以来,像个癞皮狗一样粘着他。这已经跟平日的自己大相径庭,难不成就因为自己拿了他一血,就犯起了直男病,必须给对方个名分。还是说,自己是因为想看对方被自己肏弄后一脸颓废相,才像个到点就来报道上班的职员,按时按点的来到这里打卡。见不到人时,还要厚着脸皮蹭饭留在此处,只为看一眼晚归的宇落。这么一琢磨,裴遮脊背发寒,再一细算,都已经忘记有多少天没去泡吧台撩妹了。裴遮无法再细想,对于自己近些天的不正常操作来看,肯定得到了宇落深深鄙视。裴遮拿起外套,连招呼都没打的逃离了此处。回去的路上还一直在复盘,自己有没有做出阁的事,但回想起的都是宇落那鄙夷跟藐视的神情。看自己的眼神好似,自己是像个没皮没脸的蛀虫,赖在木心里不肯离去一样。这么一想心底的担忧又转化为怒火,自己好心探望他,得来的全是嫌弃,亏他还一直担心他的病情。但话又说回来,他生病也是因为自己。就这样,两种思想在裴遮的脑海中不断切换,搞的他头有些痛。他甩了甩头,皱了皱眉,管他什么逻辑,继续回归他浪子情场才是真。墨镜一带,谁也不爱。在裴遮因为这件事想的头晕脑热之际,宇落则是侧躺在床上不断看着暗恋男神与他女朋友的合照。像是自虐般,无法自拔的沉浸在视奸里,像独自播放虐情片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看,怎么都不够。如果再重来一次,宇落肯定会鼓起勇气跟对方告白,而不是如今这样,躺在床上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