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头完全匿于西边的山后,最后一份云朵糕也卖完了。

    沈玉柔凑着烛火的光亮数了数钱,除去铺面租金和伙计的工资,净赚了差不多一贯钱。

    秋月又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哇,小姐,今天我们赚了这么多啊!太好了!太好了!”

    沈玉柔无力地笑笑,一天一贯钱,对于她这间见方的小铺来说已经是顶格的盈利了。

    可是,以谢府现在的支出需求来看,长久下去,她的嫁妆怕也难以维系。

    她得想个法子。

    晚饭的时候,她无意间提了一嘴,想要扩大铺面,但是手里的钱不太够。

    婆母似乎是没有听到,碗筷却被敲得叮当作响。

    沈玉柔闭了嘴。看来,即使是扩大铺面,也别指望婆母的支持了。

    夜里,沈玉柔独自坐在桌前,借着烛火算账。

    算盘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儿才停下。

    沈玉柔叹息着揉了揉眉心。

    就差八十两。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数量。

    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沈玉柔现下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她拿出了那方印有“霆”字的印章。

    手指在温润的玉面上久久地摩挲。她犹豫着。

    要不要把它当掉呢,还是把扩大铺面的事再往后拖一拖,再攒些银子再说。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嫂子,你在里面吗?”是小姑谢芳盈。

    沈玉柔把印章收回到盒子里,起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