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不想供出你身后的人了?”

    何欢淡淡扫了王宁一眼:“罪民有一疑问。”

    “但讲无妨。”

    何欢指了指堂下坐着的诸位大人:“若罪民交代此人身份,驸马爷敢拿吗?敢问吗?”

    “哼,有何不敢?”

    “驸马,若此人的身份,远高于这些大人们呢?您又敢拿他吗?”

    “尔但讲无妨,且瞧一瞧我有没有这份胆识和本事!”

    何欢不置可否,默默坐在地上:“我给驸马爷和诸位大人讲个故事吧。”

    “大胆何欢!”

    有官员不忿开口:“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你认了罪便罢,这公堂之上又岂是你讲什么故事,肆意妄为的地方!”

    “驸马,臣请立即将此人推出去处斩,以慰民心!”

    “常大人无需着急。”

    王宁淡淡一笑:“反正今日时辰尚早,便听一听又何妨?”

    “何欢,你说吧,我和诸位大人洗耳恭听。”

    何欢不答,皱着眉不停在思索什么,又似乎是在回忆。

    “我不是扬州人,是哪里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在北面一个很冷的地方,

    我是个孤儿,一直住在养济院,十岁那年,养济院的阿嬷说不能再养我了,要自己去找饭吃。”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可我什么本事都没有,离开了养济院,我又能做什么呢?”

    “离开之后,我找不到活做,做学徒人家也不要我,

    后来啊,我不知流浪了多少个地方,没饭吃的时候,就只能和野狗抢食。”

    说着说着,嘴角噙着一丝嘲色:“倒也托了那些年苦日子的福,我练就了一身抢食的本事,和似铁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