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祺此时癔症刚刚恢复,但是脑子还有点浑浑噩噩,所以心情很糟糕,就连脾气也暴躁起来,虽然平日里脾气也不怎么好,但是不至于太粗鲁,没有到动不动就破口大骂的程度。

    现在的陈祺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有些后悔自己凶阎卿了,那时候自己情绪太不稳定了,看谁都不顺眼,属实是把阎卿误伤了。

    尤其是在他给阎卿写下能短暂抑制癔症的药方,被阎卿以药性相冲为由拒绝的时候,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直接把阎卿给骂跑了,现在回想起来阎卿其实也是为他的身体找想,是他太过苛责了。

    陈祺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和脾气很不讨喜,绝对不能算作一个合格的亲人或者爱人,作为君主训斥部下的时候倒还好,但是面对至亲至爱,他的性格多多少少就有点别扭了。

    而阎卿本来就恨他,现在对他不过是年少时求而不得的执念罢了,就冲他这个能把人活气死的脾性,阎卿总会有彻底厌弃他的一天,希望到时候能给自己一个好的死法,起码留个全尸,其实鞭尸奸尸也不是不行,只要是由阎卿亲手杀死他就可以。

    就在陈祺还在胡思乱想阎卿会怎么处决自己的时候,阎卿跌跌撞撞地走进囚笼,火急火燎地用钥匙打开门锁,然后快步走到床边,猛地扑倒了陈祺。

    阎卿下手有些没轻没重,压到了陈祺身上的伤口,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准备伸手推开阎卿,可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了阎卿身上的有一股奇怪的甜腻味道。

    这味道他很熟悉,之前他为了哄骗太后假装荒淫无度的时候,教引嬷嬷塞给他的不少美人,身上就是这个味道,脂粉与催情熏香混杂在一起,唤醒了那些令他无比反感的淫靡记忆。

    阎卿这是几个意思!跑去找那些莺莺燕燕了?!你都去找那些莺莺燕燕了,为什么还要来烦我!我是什么很廉价的玩意吗?你都和别人欢好去了,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耀武扬威!

    陈祺脑子里嗡的一声,怒火一下子从胸口冲向头顶,整个人像一汪死水突然被烧得沸腾了起来,他抡圆了胳膊猛地扇了阎卿一巴掌,把阎卿的头都扇偏了过去,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阎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其实这巴掌不算特别疼,毕竟陈祺现在身体虚弱,也没有多少力气,就是“陈祺竟然打了他”这个认知一下子就冲击到他了。

    这是陈祺第二次打他,第一次是在雪夜里把他驱逐出宫的时候,在此之前,陈祺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不管是骂也好,讽刺也好,陈祺都从来没有对他这么抗拒过。

    “你……打我?”阎卿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祺,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嘴角甚至带着一缕血丝。

    “哼,我打的就是你,陛下您如今可今非昔比了啊,身边肯定有不少姑娘前扑后拥去讨好您吧,以您这条件左拥右抱都不成问题,何苦上赶着来我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这里讨打啊?您说您是不是贱啊?”

    阎卿反应了半天陈祺在说什么,他虽然现在欲火难耐,但好歹脑子还算清醒,陈祺肯定是闻到他身上催情熏香的味道了,以陈祺的聪颖程度肯定是猜出来自己去找其他姑娘去了。

    他顿时有种被妻子抓奸在床的心虚感,不过转念一想,陈祺当年亲手把自己赶走的时候可从来没有顾忌两人之间的情感,现在又凭什么来管他?当年可是陈祺亲手抛弃他的,现在就凭陈祺一句话,就想让自己再滚到他身边来吗?没门!

    于是阎卿僵硬地扯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捏住陈祺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陈祺的眼睛说道:

    “你现在不过是我的一个脔奴,你管得了我吗?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要是乐意,随时随地都可以来肏你,你不照样得大张双腿任由我肏?”

    “呵呵……”陈祺本就高傲的凤目此时像是燃起了一层火光,忽然也开始笑了起来,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周身的气场瞬间就变得有些吓人。

    “真是可笑啊,你作为堂堂一国之君竟然饥渴到了如此地步,那么多位花容月貌的姑娘都满足不了你,非要来找我这位身体畸形的脔奴,该说你是饥渴难耐呢?还是口味变态呢?”

    “你!”阎卿自知自己怼不过陈祺,有点恼羞成怒了,不止是欲火,现在心里的怒火也被激起来了,真想把陈祺这张只会喷毒液的嘴给堵住。

    他果然没看错人,陈祺果然就是那条吃了他的心的毒蛇,在他本来鲜红炙热的心上狠狠撕咬注入毒液,然后弃之如敝履,亲手把他的心摔成碎片碾进泥里,最后还要嫌他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