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小义。小伟在不久后打电话联系过我,他在知道我没有遇到危险后,松了一口气。我能感觉到小伟对事情的结局也很好奇,但他明白这件事和我的尊严有很大关系,所以没有太多过问。我们通话的时候,他憋了一肚子话想对我说,但是到最后只提出了一个疑问。

    “小安,你为什么拒绝了小义的请求,没有成为他的nV朋友,他明明是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孩。”

    “我太贱了,配不上他。”

    我绞尽脑汁想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是都没有成功,所以最后只好说了实话。小伟听了之后长叹一口气,沉默了很久,就在我怀疑电话掉线的时候,他才开口道:

    “小安,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人生没必要活的这么累的。我其实很期待你们能在一起,不过毕竟自己是一个外人,无权g涉你们的生活,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我听了小伟的话,鼻子酸了起来,小伟在电话另一头似乎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不想让我太难受,于是想聊点别的什么,但却透露出让我更伤心的消息。

    “对了,换个话题吧。我已经从小良爸爸的公司辞职了,和小娜一样,我也在北京呆够了,准备回老家生活,从此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你可不要忘了我哈。”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未来自己在北京的朋友又少了一个。不过生活的本质就是这样,到头来陪伴自己的只有孤独,我虽然讨厌这样,但也只能遵守规律。

    小伟离开北京后,我又在出租房里躺平了三十多天,养好了身上大部分伤,然后开始找起了工作。在北京已经打拼了两年多,但是自己身上仍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找工作的过程依旧和大四时一样,充满了挫折。几个月后我在一家初创公司找到了落脚之处,换了行业,成为了一名HR。

    就像之前小伟说的那样,尽管PGU上被刻了文字,又被程小芙再次摧残伤害过,但是在高小良买的特效祛疤药作用下,羞耻的疤痕几个月后就消失了,再也看不出曾经让我绝望的标记。不过被囚禁时手脚和膝盖被塑料扎带绑过的部位就没那么好运了,那里的伤疤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彻底消失,导致第二年夏天的时候,我不敢穿短K和裙子,只能套了一个夏季的长K,但是总不能也不穿短袖T恤吧,所以我养成了带手表的习惯,然后又在网上掏了一串菩提子套在另一只手腕处盖住伤疤。这样的结果导致在新的公司很多中年老哥还以为我对文玩感兴趣,经常在x1烟间找我讨论盘珠子的窍门,让人哭笑不得。

    在新的公司稳定工作后,我又过上了普通社畜的生活。不久后,互联网上曝出了一个很令人心痛的新闻,引发了社会热点。一个在国内top2大学就读的nV大学生,在自己外表优秀,背地却是个施nVe狂的男友的疯狂PUA下,最后选择用自杀告别这个世界。我听了这个姑娘的悲惨遭遇很是唏嘘,她的男友无疑和高小良是一类人,可是nV孩的身边却没有出现拯救她的人,老天爷也没有像夺走高小良X命一样惩罚她的混账男友。上天总在可怜的人需要拯救的时刻,露出不公平的一面。

    春节的时候,为了不让父母发现自己PGU和手脚上的伤疤,我撒谎对他们说过年不回老家了,要和朋友去旅游跨年。爸妈听完之后虽然很失落,但是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所以2020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我破天荒在北京的出租房里渡过了一年最重要的节日。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一个人跨年。北京的春节格外冷清,大街上几乎没有人,那几天我甚至找不到吃饭的地方,要不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屯了几箱方便面,恐怕自己就要在欢天喜地的日子里饿Si了。午夜钟声响起时,我钻进冰冷的被窝里痛哭一场,觉得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爸爸妈妈,当时的我暗中对自己说五一h金周的时候就算身T上还残留着那些耻辱的伤疤也要回家陪伴父母,谁知几周后,那场震惊全世界的灾难就爆发了。新冠疫情刚开始的时候,我本以为这和小时候的一样,半年左右就该结束了,但是没想到这场天灾竟持续了三年多,自己也被困在北京三年多。这是一场全人类的浩劫,在三年多内改变了很多人命运,也包括我的朋友们。

    小娜在2019年的夏天回到了延边老家,刚回去的时候,她依旧没有摆脱掉自己的心魔,沉浸在悔恨中,每天以泪洗面,也不敢出门。她的爸妈在韩国听说了自己nV儿心理出问题的噩耗,也匆忙辞掉工作,回国陪伴她。他们在nV儿小时候就一直在国外打工,想拼命挣钱给她创造好的生活环境,却没想到渐渐和最Ai的人产生了隔阂,这次他们不知道小娜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是内疚和自责让小娜父母不准备再次辜负自己的宝贝nV儿。从小没感受过父母关怀的小娜,终于在自己二十多岁心情最低谷的时候,收获了童年的温暖。爷爷NN、爸爸妈妈在她无助的时刻一直陪伴她,也让小娜彻底和原生家庭和解了。重新振作起来的小娜摘掉了自己身上的四颗钉子,把它们扔进了布尔哈通河里,尽管她的身T当初在小良压迫下被迫穿了四个洞,但是在失去了填充物后那里逐渐愈合起来,到最后也只留下小娜本人才知道的疤痕。摆脱了心魔之后,小娜本打算过完年后去上海找工作,谁知一场疫情把计划都打乱了。疫情期间被困在省内,又没有工作,无聊的她开始尝试起考公来,并在失败几次后最终考上了延吉当地的公务员。有了稳定工作,漂泊多年的小娜也不打算再去大城市发展了,她准备永远留在故乡,和自己最Ai的家人们生活在一起。不久后,在朋友的介绍下,小娜结识了自己未来的丈夫——一名当地的高中老师。他们在相识一年后举办了婚礼,婚后他们一直很恩Ai,并在双方父母的帮助买了房子和汽车。疫情即将结束的时候,小娜怀孕了,就在几个月前,她生下了和自己一样可Ai漂亮的nV儿。很幸运,我就是这个小婴儿的g妈。成为母亲的小娜把自己一家三口的合照发给了我。照片里的她留起了长发,目光变的温柔,不再是过去那个酷nV孩的模样了,不过我并不觉得遗憾,因为此时自己的挚友眼神充满了开心。漂泊半生的小娜最终在家乡小城过上了平凡幸福的生活。我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小伟在小娜回东北老家不久后,也辞掉了工资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漳州。他在老家玩了几个月,在积蓄接近花光之后,又跑到了附近的海滨城市厦门,准备在那里发展。接下来的疫情把他困在了厦门。那里不b北京,没有这么多工作机会,况且小伟在给小良当助理的几年里并未学到真本事,所以直到存款花光,他也没找到什么正经工作。为了生存,他开始玩起了直播。在被我“调教”过后,小伟似乎不再对自己Ai好那么遮遮掩掩,他在直播间里大大方方化起美妆,穿上nV装,扮起了nV孩子。他nV装后的模样本身就雌雄莫辨,十分清纯漂亮,再在直播软件的滤镜加持下,甚至要b很多美nV主播还要x1引眼球。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成了小有名气的网红主播。两年多后,他靠着直播的收入竟积累了不少财富。不过此时的小伟已经有些疲惫了。他已经快三十岁了,知道自己不可能扮演一辈子nV孩子。而且在直播的几年里,经常有奇怪的男粉丝给他发一些不堪入耳的私信,让他很是烦恼。下定决心之后,小伟离开了主播行业,并用自己这几年当网红的经验以及积累的本金,加入了一家M传媒企业成为了公司高管。他不愧是闽南人,有Ai拼才会赢的勇气和头脑,退出直播行业不久后就在商场混的如鱼得水,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名成功人士。功成名就后的小伟不在像过去那么前瞻后顾,直接宣告出柜,并和一位肌r0U猛男成为了情侣。让我感到好笑的是,如今已经事业成功的小伟蓄起了胡须,对扮成nV孩子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过去nV装自缚的经历对他来说也成为了黑历史。他的男朋友最近甚至闹起了别扭,原因是他觉得小伟太强势了。果然,男人的终极yUwaNg还是权利和地位啊!有了这一切,生理上的快乐也算不了什么了。

    至于我,在这几年的时光里就过的b较坎坷了。疫情开始之后,很多企业都开始居家办公起来,我的公司也不例外。可是这是一家初创公司,根基本身就没有那么稳固,再加上疫情的g扰,经营大受打击,整个团队不久后就到了马上分崩离析的境地。很多同事看公司连薪水都要发不起了,纷纷辞职去了别的公司或者回了老家,公司也从一百多人的规模变成了二十多人的小团队。不过我并没有那么做。那时候PGU上的伤疤还没有彻底恢复,不想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回家面对父母,并且当时的积蓄暂且能让自己维持温饱,所以我继续熬了下去。或许是老天爷的玩笑,也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公司在半Si不活中经营了两年多后,在疫情即将结束的时候竟然起Si回生了。复活了的公司变得b我刚入职的时候还要强大,逐渐成长为千人级别的中型企业,领导为了报答在公司最难的时候一直不离不弃的员工,把我们这些人都升到了管理层。我也由一名普通的hr变成了人事部门的小主管,工资翻了两倍多。虽然这个薪资水平在北京算不了什么,但是我已经很满意了。薪水翻倍后,我离开了城中村,租下公司附近小区里的一间两居室,终于过上早上醒来能看见yAn光的生活。

    疫情的爆发和结束不但改变了我和朋友们的命运,连一些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行业也受到了很大冲击,国内的房地产行业在几年内接连遭受到重创,连着名的前首富“许XX”也在一夜之间从房地产大亨沦为了阶下囚。当新冠疫情彻底不影响个人生活后,我曾到小良父亲公司的附近转了转,那里和我想的一样,也变得人去楼空,旗下的两家酒店也换了名字。我在网上搜索那家公司的信息,却发现在疫情期间就破产了,小良的爸爸也成为了失信人,失去了坐高铁飞机的资格。那么小芙现在会怎么样呢?会替父还债,还是再次把自己名字从高小芙改成程小芙。我想到这里,有些幸灾乐祸。虽然自己曾经是程小芙玩弄于手掌心的手下败将,没资格评价她,但是不得不说,她如同红楼梦凤姐评语“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X命”般的人生,还真有一种欧亨利般的幽默。

    三年多的忙碌生活中,我也时常回忆起过去发生的事情,小义现在怎么样了,他还会记得我么?他现在已经结婚了么?恋Ai对象会是什么样的nV孩呢?这些问题经常在我晚上失眠的时候回荡在脑海里。是的,明明我的生活逐渐好了起来,但是自己患上了失眠。是什么导致的失眠呢?我想是孤独吧。在和小义永别后,我再也没有谈过恋Ai,小义那天带来的防晒服和K子,也被我洗掉血迹,规整的放进衣柜里。夏天的时候,我偶尔会穿着那件防晒服去上班,同事都好奇的问我怎么穿了一件不合身的男士外套。我对此也是神秘地摇了摇头。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一个拧巴的人,明明忘记不了小义,可是却强行离开了他。不过说到底,这都是自己理应获得的报应。

    但是自己终归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长时间的独居生活,也让我偶尔在深夜中产生出和X有关的幻想。我记得自己曾经和程小芙说过,在PGU被刻上字之后,就再也不准备接触和s8m相关的事情了,不过这一次,我又食言了。我偷偷在网上买了麻绳,手铐,按摩bAng等等情趣玩具,在感到寂寞的时候,学着当初小伟的样子,把手铐的钥匙冻在冰块里,然后脱光衣服把自己紧缚起来,在下身所有洞里cHa满刑具,然后带上眼罩,拷上手铐,打开开关,在痛苦和快乐中疯狂SHeNY1N。挣扎的时候,我脑海中时常会浮现起小伟的身影,我希望他突然走进房间里,拿掉眼罩,对我说“小安,你在g什么呢?这样太危险了,我来帮你吧。”但是每次ga0cHa0过后,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时,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人。在寂寞和孤独长时间的折磨下,我也慢慢变成了一个变态,不过还好,是良X的。。。

    2024年春节过后,我从东北老家风尘仆仆回到北京,这段期间正好是公司人员流动的高峰期,等待我的将是山一样的工作量。忙完了一上午的工作任务,我在午休结束的时候,偷偷溜进x1烟室,想cH0U几支薄荷烟让自己头脑清醒清醒好投入接下来的战斗。可是手上第一支烟还没有烧完,人事部门的一个小nV孩就匆忙跑进了房间里。

    “小安姐,原来您在这里。真是太好了。之前王姐招来的一个求职者。今天下午预约了HR面。可是王姐家的小孩突然生病了,她去幼儿园接孩子了。现在没有人代替她面那个求职者,正好您在公司。所以。。。”

    小nV孩不好意思的说着自己请求,然后挠了挠头,脸蛋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