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公主一愣,荣安也是不敢置信:“外婆,您也觉得是荣安的错吗?可是太子哥哥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荣安的脸面,都丢尽了。”

    她呜呜的哭,哭的凄惨无比,以往这一招,对太后无往无不利,她只是撇撇嘴,稍微做出要哭的样子,太后就会心疼的不得了,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给她出气。

    可现在,她都流了两次眼泪了,太后依旧什么都没做。

    汝阳公主察觉到了异样,忙推着荣安,让她跪下,荣安跪下了,却还是不服。

    “外婆,荣安到底犯了什么错,您打我罚我,荣安都认,可您别不理荣安。”她膝行了几步,试探性的,伏在太后的膝头,小心翼翼的贴了上去。

    太后一叹,到底还是心软,手摸上了她的头:“这些年,哀家一直很宠你,就算知道你骄纵了些,可只要不是大问题,总会帮着你,就算你当着征儿的面,说喜欢那个裴子期,哀家也没有允许征儿跟你退婚。”

    荣安有些不安:“外婆……”

    “你想除掉崔氏,一个女人罢了,什么时候除掉不行,等她进了门,你是正她是侧,有的是手段让她消失,可你怎能拿那件盒子?”

    太后的表情逐渐冷厉:“你分明知道,它对哀家如何重要,那是丽质留下唯一一件东西!”

    荣安吓了一跳,哆哆嗦嗦:“不,不是荣安,是崔氏……”

    太后阴鸷的眼睛瞥了荣安一眼,就让她吓得说不出话来,汝阳公主急忙跪下:“母后,是荣安的错,她太不懂事了,不该动那件东西。”

    太后凝视着汝阳和荣安,看着这两张与她和先帝都没一点相像的脸,心中却在描绘她的丽质,那个女儿的长相。

    她的女儿,会是什么样貌呢,像她还是像先帝?必定是像她多一些的,皇帝和睿王都生的像她这个母亲。

    可即便丽质像先帝,像她恨毒了的那个人,她也会一样的宠她,爱她,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在满满的期待中,在她的腹中成长,却一降生,就已失去。

    她对这第一个孩子期待的太高,又失去的太惨烈,以至于后来成了皇后,接连生下皇子,手握大权成了这王朝万人之上的太后。

    她仍旧在遗憾,在愧疚,她的荣耀和权力,却不能让她找到她的女儿,这种感情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哪怕膝下有了汝阳,有时依旧让她夜不能寐。

    荣安呆住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下,哭着跟她哀求。

    良久,太后长叹一声,到底还是心软:“以后莫要再做这种事,这是哀家的底线。”

    她顿了顿:“至于那个崔氏,征儿喜欢就随他去吧,你将来是王妃之位,也要学着大度一些,总不能一直都是这副小孩子性子。”

    第一次太后没有安慰她,把她跟她的娘亲,赶了出来。

    出了皇宫,荣安才敢失声痛哭:“娘,外婆是不是不爱我了,以后也不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