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丝绣并不受宠,甚至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姜奕辰几面,这么多年了,还是个通房。

    只是因为她有一手好绣活儿,还精通算学,把府里的绣庄打理得很好,日子过得不比姚初蕊这样的贵妾差。

    陶丝绣侧身避开了柏芷兮的礼,还回了礼:

    “柏小娘客气了,奴婢就是年纪长些,会做些针线活儿,一月里有大半个月都窝在绣铺和绣庄里,不常回来。”

    “府里的人都叫奴婢陶姑娘,当不得柏小娘一句姐姐。”

    府里的通房都被称为姑娘,不会因为年长、资历深还在现任侯夫人面前得脸,就占后进门的口头便宜。

    这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还有一个能经常出府的好处,以后少不得要请她帮忙。

    柏芷兮笑着点头,看向他们:“妾也当不得这一声柏小娘,以后可以叫妾芷小娘。”

    “芷小娘……”姜士明尽管看不见柏芷兮,还是依礼叫了一声。

    姚初蕊却嗤笑了一声:“这是咱们四夫人让避的讳吧?什么柏家养女,自家妹妹都不护着,这是没把你当自己人啊。”

    “也是,揽月苑出来的瘦马,想遮也遮不住。不过她这回也是出了力的,让你一进门就做了妾室。”

    “陶姑娘干干净净的家生子,熬了十年,还是个通房。真好心,你就去跟你的好姐姐说说,升一升陶姑娘的位分。”

    不说便是假好心,说了没办成,陶丝绣也可以怀疑是她故意没尽力。

    柏芷兮装不知道姚初蕊在等着看好戏,谦卑地开了口:

    “妾的确是从揽月苑出来的,可妾已是良籍,入府前也验了身,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姚姐姐对陶姑娘的位分如此上心,想让妾去说几句话。可妾初来乍到、人微言轻,说了也没用。”

    “倒是姚姐姐身为贵妾,还诞育了子嗣,深得爷看重……真有心为陶姑娘说话,这么久了,为何不自己去跟爷说?”

    她用目光向陶丝绣释放了友善,示意这么说不是针对她,

    “陶姑娘的这身本事已然胜过府中好多姐妹了,也不见得就在乎什么位分。”

    “要是陶姑娘愿意有空的时候指点一下妾的绣艺,让妾能绣出几件像样的东西,相信夫人也会明白陶姑娘对妾的教导之恩的。”

    不是不帮,而是要换一种更符合身份的方式,还抬高了陶丝绣难以替代的优势。

    陶丝绣笑了一下作为回应,柏芷兮说的这些,她本来就没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