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开门!”生平第一次,他心慌意乱,抬脚欲跩门,同时心里也清楚,此时强行进去,面对他的可能是她的故作镇定,然后对他更加厌恶和恐惧。

    不能强来!

    洗手间内,镜子前秋意浓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脸上和头发上的水往下滴,她往脸上拼命泼冷水,不知道泼了多少次,稍稍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些人,有些事,已深深的铬在记忆里,不管过去多久,依然存在,根本掩盖不了。

    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湿而凌乱,眼睛无神,脸色惨白,像个孤魂野鬼,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六岁,她几乎半疯的日子。那时候还没到二十六岁,所以她很快缓过来了。那么这次呢,依然侥幸或是在劫难逃?

    双手摸上自己的脸,二十六岁了,四个月前刚过完二十六岁生日,离彻底疯的日子不远了,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她要抓紧一切时间,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外面,门被敲的快碎了,男人不厌其烦的在敲门,眼看他就要冲进来了,她按了按发痛的额头,陡然拉开门。

    宁爵西恐慌的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他正要踹门,门突然开了,她出现在他面前,雪白晶莹的上身只穿黑色bra,下身的包臀长裙满是褶皱,头发半湿往下滴水,唇色和脸色几乎一样白,眼神失焦,语气飘忽不定:“抱歉……我今天累了,状态不好,改天等我调整好了,你再……”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搂住生怕她消失一样,不断的吻她的头发和额头:“你不想我碰你以后不碰,你别这样好不好?”

    秋意浓被他抱在怀里,缓了好长时间,她渐渐有了一些清醒的思路,低声说:“我想回去,可以吗?”

    她的力气几乎都用光了,埋头任他搂着,又重复说道:“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放不放我走?”

    他不会再强留她留下来过夜,她现在对他潜意识里的抵触太大,他不得不慢慢来。

    吻了吻她脸上的水珠,他拿来毛巾给她擦头发:“我把你头发吹干了,不然你会感冒,乖,听话!”

    她拽过毛巾胡乱擦干头发,随手一丢:“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拉住她欲离开的手臂,把她的毛衣拿过来,目光恋恋不舍的掠过那布满他唇印的身段,动手给她套上,并把她的头发拢好,乌沉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脸,声音温柔低沉,语气却不容置疑:“我送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打车。”她低头,长发又盖住半张脸,木然的转身就走。

    身后是男人的脚步声,拦在她面前,下颚被挑起,男人英俊的容颜逼近她的眼前:“我送你回去,接下来几天我保证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满不满意?”

    她闭了闭眼,指甲全部掐进掌心肉里,隐忍一般嗯了一声。

    “等我一分钟。”他看她一眼,脚步移开,去拎了车钥匙过来。

    一刻钟后,两人重新坐进跑车。

    头部阵阵钝痛,像有人用锤子硬生生敲打一般,她一上车就闭着眼睛休息,车子开的非常平稳,不知不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