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客厅已经睡成一片，安静的不可思议，听到声响都没眨一下眼。幸好客厅大，三个男人休息绰绰有余。「去饭厅吧。」叶彤蹑手蹑脚的走到饭厅，把吃食都拿了出来，也让芳芳过来吃饭。蒋铭敲了敲门才进卧室，床上的nV人紧闭着眼，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只露出一双眸子，蒋铭没把人叫醒，不过梁曦听见声响起床了。「吵醒你了？」「也没睡多熟。」梁曦r0ur0u眼睛，睡眼惺忪的看着蒋铭。「我怕叶彤给你下毒。」梁曦笑了出来，她觉得叶彤不是那种人，顶多不晓得要买什麽，瞎买。出了卧室，几个男人也都醒了，一睁眼便点燃了菸，彷佛是种默契。「曦曦你好点了没呀？」芳芳嗦了口面，含糊不清的说。「好点了。」她喝了口水润润喉，打开汤面，味道虽然香，不过她仍然没什麽兴趣，舀了口汤嚐味道。蒋铭挑的小摊味道不错，芳芳一下子便吃得一乾二净，汤汁都没给宣汉留。梁曦吃东西本就慢，现下食慾也没恢复，一口一条乌龙面的，估计吃完得半小时。「不想吃就别吃，原本也没奢望你吃多少。」蒋铭猜的完全正确，以他对梁曦的了解，她不想吃的东西吃得特别慢，果然他这麽一说，梁曦咽下口面之後便把碗推到了一旁。「放着吧，我晚点再吃。」肖砚不知何时坐了过来，拿过汤匙吃了一口，又推给旁边的姚晨，他喝了勺汤，汤面来到姚晨面前，一大口就是半碗面，最後蒋铭把剩下的汤面吃光了。「别吃隔夜的。」肖砚手里还夹着菸，往空碗里抖了抖烟灰，慢悠悠吐出一句。「晚上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姚晨顺嘴补了一句，说得自然。「晚上去哪？」芳芳问。「海鲜餐厅吧？」姚晨其实也没安排行程，想去哪就去哪，这是他们三人长久培养的默契。「给你买了N茶。」蒋铭拿过另一个纸袋，里头只装一杯N茶。「为了这杯N茶可是绕了好久。」叶彤在一旁笑着说，方才绕了有十分钟，就是在找N茶店，蒋铭相信梁曦即使不吃汤面，也一定会喝N茶，还加点了布丁。「才一杯啊？」「这里也只有你喝。」「我啊！」芳芳在一旁喊，拿过N茶喝了一大口，冲掉嘴里的咸味。「忘了。」蒋铭耸肩，从口袋m0了根菸出来。「蒋铭只想着你，把其他人都忘了。」叶彤说，余光飘向对面的肖砚。「他们也不喝那玩意儿，难伺候。」蒋铭知道叶彤是在暗讽，把球丢给了身旁的肖砚。「太甜了，拿水来。」梁曦啜了一口，甜腻感瞬间在嘴里散开，甜味在嘴里蔓延，嘴唇都黏了吧唧的。「不是半糖微冰吗？」蒋铭疑惑，这饮料是他下车买的，除非店员做错，否则他绝对不可能点错。「快赶上公司楼下饮料店的全糖了。」肖砚倒了杯水来，在封膜上挖了洞，把水一点一点倒进去。「在这估计得点三分糖。」「还有你觉得太甜的东西啊？」肖砚把甜度调整的和梁曦喜Ai的差不多，把冰块捞出来一些，才把杯子还回去。「布丁还挺好吃的。」「店员说是手工做的。」幸亏蒋铭英语不错，想像力更好，否则依照店员那口音，听几遍都听不明白。在餐桌上玩了会儿手机，天也黑了，几人才决定出发觅食，姚晨订好了餐厅，一听是姚家人，经理马上清了包厢出来。服务生给过菜单，上面写了英文，点起餐来没有难度，就是有些在地食材不吃不知道味道。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满满一大桌，还招待了几样菜。梁曦给每道菜都拍了照片，一桌下来拍了有五分钟，等到她说「好了」，才动筷子。肖砚给她盛了碗饭，甚至那都只有一口。「曦曦保持身材啊？」叶彤这几天观察下来，梁曦食量非常小，只有遇到甜食才会大口大口的吃。「没呢，不Ai吃正餐。」旁边的肖砚拿过盘子，每道菜都给她夹了一口嚐味道，菜sE多，也盛了不小盘。「倒希望她吃多点，看着风一吹能把人吹倒。」芳芳在旁回应，梁曦确实瘦，但该有r0U的地方都长得极好。「哪那麽夸张。」梁曦笑着说，看着满满的一盘菜，肖砚连她不Ai吃的菜都夹了。「均衡。」他淡淡说了一句，又给盛了碗汤放在旁边吹凉。姚晨选的餐厅是首屈一指的餐饮品牌，sE香味俱全，梁曦不Ai吃咸的，也多夹了几筷子菜，再加上身旁的男人不断给她喂食脱好骨的排骨，去了壳的虾，一顿饭下来肚子胀的不行。「跟着你们胡吃海喝的，感觉我都胖了。」芳芳捏了捏肚子，她是真觉得吃的太多，睁眼就是在吃东西。「我知道不错的健身课程，要不一起去？」叶彤原本就有在保持身材，出来游玩她才稍微不忌口，但甜的炸的也是能免则免。「好像可以，否则过年回家我妈又要说我胖了。」「曦曦呢？」「她不需要。」肖砚拒绝，梁曦这身板，弱不禁风的，要是风大估计真能把人吹动，再瘦的话可是一点r0U都没了。「曦曦真好啊，天天看你吃甜食身材也还是这麽好。」叶彤打趣的说。「那是，我们曦宝不出道可惜了。」芳芳骄傲的脸彷佛说的是她自己，梁曦都给逗笑了。「肖砚没考虑吗？」「不必。」肖砚从没考虑过公开梁曦，不管是两人的关系，还是让她出现在大众视野，以梁曦的资质，绝对有资格出道，不过他不愿意，让那麽多双眼睛盯着。晚饭过後，几人在街上散步，没了毒辣的yAn光，许许微风吹过倒也舒适。姚晨带头，走到了附近的私人会所，这会所是他朋友开的，一听姚晨来旅游，马上安排了包厢候着。私人会所的装潢似都差不多，富丽堂皇，挑高的大厅，昏h的灯光，增添了几分暧昧。「我们老板说了，消费一律由老板招待，如果需要特别服务，也可以直接告知我们。」说到特别服务时，经理的眼神飘向肖砚，这个老板他们几个都认识，肖砚的风流也是清楚的，肖砚倒了杯酒给梁曦，没回应经理的眼神，後者也识趣的退出包厢。「都忘了，蒋铭需要这种特殊服务吗？」姚晨问。「谢谢啊，我真不需要。」蒋铭咬着牙回应。他们几人来会所，除了喝酒聊天，一般都谈事情，现在都成双成对的，突然有些不适应。芳芳在一旁C作触控屏，灯光一下变了好几种，商量之下最後选择紫光，浪漫又神秘。「这唱歌还能打分呢，上一个人得是唱多难听，六十分不到。」宣汉窝在她旁边看，还挺新奇。「唱歌吧，点歌。」何岳见几人有些不知所措，酒都快喝没了，让芳芳赶紧点歌缓和缓和。「我点啊？」「她歌路清奇，确定？」何岳点点头，让芳芳快随便点首歌。果真歌路清奇，点了首儿歌。「最喜欢的东西～是向日葵的种子～」芳芳的声音意外的合适，带着稚气，旁边的宣汉还拿着铃鼓替她打节奏。「好了就好了。」一首歌终於结束，蒋铭在一旁把接下来的儿歌都删了。「晨哥唱吗？」换蒋铭点歌，他其实也不太唱歌，平时到了包厢他都是负责吃的那个。「想听我唱得付钱啊。」「不然我们对唱吧？」叶彤说。「别吧，我一般也不太听歌。」肖砚抿了口酒，嘴边是止不住的笑意，眼神余光扫向何岳，两人心有灵犀的笑了。他们三个以前闲来无事也唱歌，姚晨是唱的最欢的那个，什麽歌都知道，每一首都会唱。「曦曦呢？」梁曦被点名，看大家似有没有要开金口，让蒋铭替她点歌。「你听得到吧。」「我听得到啊。」梁曦?蒋铭想了想，噗嗤的大笑出来，这笑像是会传染一样，在座几人都笑得前翻後仰。「我他妈?不好意思啊。」蒋铭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把麦克风递给梁曦。梁曦的歌声如其人，甜甜软软的，配着和弦，一开口，刚才还不正经的几人马上坐正了起来。有谁b我能知道，你的温柔像羽毛。秘密躺在我怀抱，只有你能听得到。她一边唱，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肖砚。她看着肖砚，可肖砚只是看着萤幕上的MV，静静的喝着酒，心思明显不在她身上，指缝间夹着的菸甚至烧到了指头，他才回神抖了抖烟灰。过去的画面再次和此刻重叠，他不是没注意到梁曦看他的眼神，只是他不敢回应，他不只觉得愧疚，更害怕想起姚芯。知道不能太依赖，怕你会把我宠坏。你的香味一直徘徊，我舍不得离开。何岳给他倒了杯酒，他知道肖砚的心思，和他碰了碰杯。姚芯也喜欢这首歌，也对他唱过，当第一个拍落下的时候，肖砚差点没绷住。以前在国外读书，KTV点不太到中文歌，所以能唱的也不多，这首歌，姚芯每次必点，歌词节拍他都已经烂熟於心。今天梁曦对着他唱，他只觉得彷佛回到了从前，不过对他唱歌的人不再是姚芯。回忆翻江倒海袭来，每一个拍子都重击在他的心上。三分钟的曲子，他只觉得无b漫长。最後一句歌词落下，姚晨率先鼓掌，大夸可以参加歌唱b赛了。「好听吗？」梁曦坐到他身旁，刚刚肖砚都没看她一眼，她试探似的问。「好听。」肖砚扭过头，故作镇定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但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好久没听肖砚唱歌。」姚晨当然知道肖砚的心情，可他必须一点一点戳破，让他正视自己的内心。「不唱。」肖砚看着他，姚晨捕捉到了眼神里闪过的慌乱，和他对视了几秒，他的眼里带着胁迫，嘴角却依然挂着微笑。「?轨迹。」蒋铭替他点歌，梁曦把麦克风递给他。怎麽隐藏，我的悲伤，失去你的地方。你的发香，散得匆忙，我已经跟不上。肖砚的嗓音本就低沈，在高音部分却游刃有余，他坐在沙发上，长睫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闭上眼睛，还能看见，你离去的痕迹。在月光下，一直找寻，那想念的身影。喉咙突然变得难受，他吞了吞口水，却像刀子划过一样无b疼痛，连带着声音都哑了几分。我会发着呆，然後微微笑，接着紧紧闭上眼。又想了一遍，你温柔的脸，在我忘记之前。最後一个音落下，肖砚把麦克风甩到一旁，喘了一大口气，那种窒息感跟当初一模一样，他从口袋里m0出根菸，彷佛能抓住什麽。「喝点水。」梁曦以为他是闷的，让芳芳把空调调低，又递了杯税过去。「?我去透个气。」肖砚喝了口水，径直往露台走去。「肖总唱的也太好听了吧?」芳芳还沈浸在刚刚的歌声里，眼角都Sh润了几分，宣汉连忙递纸。只有蒋铭觉得不对。肖砚能够不看歌词唱出来，这歌他肯定熟悉，加上肖砚从来没有在人前有过这种反应，他总觉得肖砚唱的不是歌，是在叙述一段故事。他的歌声里，饱和各种情绪，像是一开始想要拼命抓住什麽，到最後，才发现抓住的只是一盘沙。蒋铭回头，看了一眼在露台cH0U菸的三个男人，再看向吃着水果的梁曦。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麽了。肖砚cH0U着菸，捻熄了一根又一根，彷佛尼古丁能让他麻痹一些，何岳端着酒杯，月sE柔和，却让人思绪万千。姚晨表情凝重，他知道所有人都想姚芯，但没有一个人的思念会b他更浓厚。他突然不知道b迫肖砚回想这些是对是错，但他有些後悔，他看见梁曦的灿笑，就不由得感到罪恶。如果今天梁曦知道一切，他们都是共犯。「为什麽要b我？」肖砚嗓子哑了，大量的尼古丁导致他的声音变得更低沈。姚晨沈默，肖砚知道他的用意，但依旧明知故问，就好像装傻真能骗过自己一样。「你好好想想。」姚晨吐了口烟，看着身旁的肖砚，和不带情绪的何岳。「你知道吗？芯芯她也对着我唱同样的歌，她们一样！」肖砚低吼，用尽全力他才把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在他的世界，现在的梁曦就是从前的姚芯。「不一样。」姚晨直截了当的否认，他们不一样，就算再相像，他们仍然不是同个人。「好了，曦曦还在里面。」姚晨叹了口气，何岳捻熄最後一根菸，抿了口酒。他何尝不知道肖砚此刻的心情，他清楚肖砚是如何撕开那好不容易癒合了一点的伤口，姚晨这一举动，他不赞同，却也不反对。肖砚太需要一个人来把他拉回现实。他知道肖砚必须面对，可也暗自害怕肖砚真看清了，受伤的是梁曦。矛盾的种子一旦种下，便无止尽的发芽。肖砚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咳了几声，推开露台的门。「肖砚是有故事的人啊。」叶彤打趣地说，不晓得是有心还是无心，但无论如何都让人不舒服，且她一定察觉到了什麽。「是Ai唱歌的人。」姚晨一边入座，眼神黏在叶彤身上，像在警告。後来，叶彤点了首歌，非要和姚晨合唱，唱的珊瑚海。姚晨一脸不情愿，可真拿到麦克风，又连着把nV生部分也给唱了，叶彤的声音完全被盖住。当她牵住姚晨的手，而姚晨也握住时，也许是旅游这麽多天以来，叶彤发自内心的笑着，微笑时的叶彤，没有半分傲气，和沐浴Ai河里的小nV生没两样。深夜，一行人才缓缓步出包厢，姚晨也不想白p，还分析了几个重点给经理改善加强。肖砚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情绪中cH0U离，出包厢时脸sE不太好看，便让司机直接开回渡假村了。